武周位面。
武則天在思考那個來訪登記制度。
抛開那一串不認識的符号(身份證号、手機号)不提,來訪人員當場簽字登記,還真不錯。
單憑門衛的記憶,要記住每天有多少來訪人員,如果訪客少的還好說,訪客多的……
萬一出了什麼事,要查起來豈不是麻煩?
——
姜海藍走過去打招呼,“早啊。”
三位工作人員笑着回應她,“早啊,姜律師。”
“你是來閱卷的嗎?”
姜海藍說:“不是不是,我是來值班的。”
她從包裡摸出一支筆和一張A4紙,“不過要麻煩你們幫忙查查案子。”
“嗯,行。”
姜海藍将A4紙鋪在窗口的台子上,右手持筆,一個接一個往下問,“趙菲菲涉嫌故意傷害罪,這個案子過來了嗎?”
她面前的女工作人員在電腦裡輸入名字,十幾秒鐘後對姜海藍說:“沒有。”
姜海藍點了一下頭,在“滕濤:趙菲菲涉嫌故意傷害罪”後面寫上“沒有”,她擡頭問道,“成程涉嫌非法捕撈水産品罪呢?”
“這個案子已經過來了,是劉炜檢察官承辦的。”
“周信雲涉嫌盜竊罪呢?”
“在鄧文熙檢察官那裡。”
“王……”
女工作人員驚奇地打斷了她,“你最近接了這麼多刑案嗎?”
姜海藍用複雜的眼神回望,語氣很是哀怨,“不,我是幫别人問的。”
女工作人員:“……”啊?
問完之後,姜海藍将筆和紙收了起來,從包裡取出三張用訂書機訂好的紙,遞給了女工作人員,“嘿嘿”一笑,“這個才是我的。”
律所刑事公函、授權委托書、律師執業證複印件。
女工作人員接過,看了一下,“你是要閱卷嗎?”
姜海藍點頭,“嗯,我把卷宗拷回去。”
“那你先去值班吧,我這邊拷完了把光盤給你。”反正你今天要在檢察院一整天。
姜海藍表示同意。
她說:“那我先去值班室簽到了?”
女工作人員說:“好的。”
姜海藍走向右手邊盡頭的房間,門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着“律師值班室”。
姜海藍推開門,順手開了牆上的燈。
她掏出手機,打開攝像頭,以“自拍模式”拍了一張自己和“律師值班室”的合影,發到了“林城市A區律師群”裡,艾特了A區司法局的工作人員。
“行知所姜海藍檢察院值班。”
——
宋朝。
趙匡胤一雙眼瞪得老大。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姜海藍要查案件,檢察院的人沒有搬出一本又一本的卷宗來翻找,她隻是在她面前那台不知道叫什麼的東西上看了看,就知道了答案。
并将答案告訴了姜海藍。
姜海藍一點都沒有懷疑!
那是什麼神器!
趙匡胤的眼神逐漸變得火熱,他想要得到那個神器!
元朝。
忽必烈注意到姜海藍對坐在台子另一邊的女人說她要“閱卷”,給了對方三張紙。
他猜測,那是身份證明?
就像新官上任要出示聖旨一樣?
可是……忽必烈不能理解,姜海藍為何要“烤”卷宗?
那個女人還說烤好了給姜海藍。
他們的卷宗濕了嗎?
光盤又是什麼?
總不能是沒有裝東西的盤子吧?
那和卷宗有什麼關系?
——
值班室裡有兩張辦公桌,一台電腦,兩把椅子,一張長沙發。
姜海藍走到那張沒安置電腦的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找到了律師值班登記簿和認罪認罰案件登記簿,又翻了幾個抽屜找筆。
筆還沒找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姜海藍拿出手機,是簡以珊檢察官打過來的。
“姜律師,你到檢察院了嗎?”電話一接通,那端的女聲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姜海藍說:“我在值班室。”
“你能到三樓來嗎?我這邊有個認罪認罰要簽,人已經到了。”
“好,我馬上上來。”
“我在311辦公室。”
“好。”
姜海藍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支筆,将簽到冊翻到最新一頁,挨着最後一行名字寫下自己的名字、律所名、聯系電話、值班時間,還特意在值班時間後面寫上“上午”。
又把筆收了起來。
就說嘛,辦公室裡的筆,是最容易丢的。
放多少支都沒用。
她當實習律師的時候沒多久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從此養成随手把筆放抽屜裡、塞包裡的習慣。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大家都有這個習慣,才會丢筆的?
——什麼雞生蛋、蛋生雞問題。
——
“果然!”
幾場直播下來,位于南北朝時期的祖沖之總算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一時控制不住激動地拍桌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那些符号,是數字!”
祖沖之盯着姜海藍左手壓着的簽到冊,她在方格子的最前面标了那個奇怪的字符(阿拉伯數字),還有她寫在方格子後面的那一串字符。
那果然就是他們世界所使用的代表數字的字符!
之前姜海藍搭乘能夠上高樓的“電梯”時,他就對牆上的符号産生了濃厚的興趣,可惜不知道那些符号是什麼意思,他也問了不少人,都沒人認識。
他懷着強烈的好奇心,開始關注天幕。
今天,他終于想通了!
南宋。
秦九韶同樣有了新發現!
不過他關注的是姜海藍拿着的那個冊子上的方格子。
每一橫排的内容各不相同,但每一豎排……
似乎是一樣的!
比如第三豎排,都有一個相同的字(所)。
比如第四豎排,都是一串奇怪的符号(電話号碼),和第一豎排的符号一樣奇怪(序号)。
他若有所思,總覺得這個方格子……大有用途……
秦九韶看着看着,忽地腦中靈光一閃。
他想到了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