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薇銜抱着圓鼓鼓的小肚子,一邊溜達着消食,一邊想着自己那沒見過面的師叔,為什麼老頭和谷主師兄都沒提過呢,好神秘的樣子!
她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學堂,突然一拍小腦殼,糟糕!忘了給九師姐下毒了!都怪藕粥太好喝!
之後齊薇銜倒是想找人問問那個師叔的事情,但她的計劃被陸續回谷的師兄師姐們打亂了。
不到兩天,加上董垣君和裘珠,她那在外行醫的十六個師兄師姐全都到齊了。
齊薇銜從這些人身上,終于曉得外面為什麼會把枯木谷的醫者稱為“怪人”了。
十六個師兄師姐除了醫術高超外,都有自己癡迷和擅長的事情。
有的人和董垣君一樣,喜歡琴棋書畫、詩詞歌賦;
有的人和孟卿瑾一樣,喜歡奇淫巧技、天文命理;
有的人酷愛收集玉石,也有的人苦心鑽研廚藝;
但也有些就比較過分了,比如裘珠沉迷黃湯、小師姐沉迷暗器、二師兄沉迷賭博。
而這十六個人在外行醫時,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喜好,甚至明晃晃地打出看病條件,要麼你的病夠獨特夠有趣,要麼你出的“診費”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齊薇銜知道這些事的時候驚歎不已,覺得自己和師兄師姐們相比簡直毫無個性,她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呢!
很快她就把神秘師叔抛在了腦後,每天完成功課就邁着小短腿滿枯木谷的轉悠,緻力于和每個師兄師姐打好關系。
她最喜歡去找大師姐鏡柔,因為她人美心善,廚藝又特别的好!
她每次去都能吃到新奇又美味的飯菜和糕點。
她也很喜歡和沉迷暗器的小師姐巫莢霖一起玩。
齊薇銜每次去都能待上半天,一邊玩小師姐給她的暗器,一邊學習怎麼制作。
孟卿瑾對此很是痛心,甚至覺得有些寂寞,畢竟以前每天來好幾次的小豆丁,現在隻有在習字的時候才會來找他了。
齊薇銜自然不知道她谷主師兄的心情,她依舊每天都風風火火地繞着谷内跑。
然而這樣的快樂生活僅僅持續了不到一周就結束了。
裘珠的臉恢複如初後,第一件事就是請所有師兄妹到她那裡喝酒,包括齊薇銜。
月色之下,有人撫琴、有人對弈,大家聚在一起說說笑笑、把酒言歡。
齊薇銜乖乖地坐在旁邊支棱着小耳朵,聽他們互相揭短、講述外出遇到的奇事,還一邊喝着谷主師兄和三師兄給的牛乳,一邊吃着大師姐做的棗花酥和豌豆黃,看上去十分惬意。
年歲最大的五師兄看了她一眼,感歎道:“我與小師妹竟然差了整整三十歲。”
裘珠已經有了醉意,大着舌頭說道:“小師妹不會介意五師兄你把她當女兒的!”
齊薇銜皺起小眉毛:“輩分變小了!”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
五師兄為人憨厚,直接鬧了個大紅臉:“九師妹莫要胡說,我若是把小師妹當成女兒來養,豈不是和齊師叔一個輩分了。”
裘珠打了個哆嗦,連忙道:“說得對說得對,可千萬不能讓齊師叔知道。”
她語氣誇張地說道:“你們不知道啊,那老頭可護着小師妹了,我回來那天不過給小師妹灌了些酒,他居然給我下毒!我臉腫的都不敢出門。”
齊薇銜“呀”了一聲,原來老頭已經給她報過仇了啊!難怪她第二天要去給九師姐下毒的時候,老頭一副很想笑的模樣!
她喜滋滋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師父,對我好!”
等下回去她一定要好好謝謝老頭!
裘珠好笑地捏了一把她的臉蛋。
衆人毫無同門愛地發出一陣笑聲。
“原來九師妹你這麼多天沒出來,是因為被毒的臉腫了啊。”
“說不定齊師叔隻是看你不順眼呢,他一直都不喜歡你釀酒。”
“沒錯,我看齊師叔就是想趁機戲耍你而已!”
裘珠聞言急了:“齊師叔也給伯彧和三師兄下毒了!怎麼能說他隻是想戲耍我呢!”
齊薇銜震驚,老頭居然連谷主師兄和三師兄都沒放過!這可比她下手狠多了!她果然還有的學呢!
被點到名的孟卿瑾和董垣君,對上衆人略帶調侃的眼神,臉頰頓時一熱,連忙讓裘珠不要再說了,但毫無用處。
裘珠為了齊拓柏到底是護着小師妹還是針對她,和衆人吵鬧成了一團。
這時一個幹瘦的男人大聲道:“都别吵了,想知道齊師叔是護着小師妹,還是單單看九師妹不順眼,來試一試不就都知道了!”
說話的正是沉迷賭博的二師兄,譚弈。
衆人紛紛問要怎麼試。
齊薇銜也跟着好奇地支棱起小耳朵。
譚弈嘿嘿笑了一聲,目光直直地看向齊薇銜,然後說道:“在接下來的兩天裡,咱們每人坑一次小師妹,看看齊師叔是幫她全都報複回來,還是隻針對某些人。”
他說完拿出一袋碎銀子:“我賭後一種。”
齊薇銜:???
你們試就試,為什麼要傷害她這樣一個無辜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