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離開後,孟卿瑾等人也沒再多留,主要是怕再留下去,他們的窘迫會被拿來當小菜下飯吃!這種缺德事兒那對師徒絕對做得出來!
他們互相拍了拍肩膀當做安慰,之後便各回各家補眠去了,至于毒藥的成分到底是什麼、又該如何解開,等睡醒了再琢磨吧!
齊薇銜拎着一小屜豆沙包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師兄師姐們已經走了還挺失望。
“啧,跑得還挺快,本想在他們面前支張桌子吃飯的。”齊拓柏拎着一個大大的食盒,可惜地說道。
齊薇銜贊同地點了點小腦袋:“别有風味!”
齊拓柏聞言低頭,就看到她走兩步蹦跶一下,他好笑地問道:“二狗你很開心嘛。”
齊薇銜脆生生地嗯了一聲,随即反應過來老頭這話問的有點兒奇怪,她疑惑地仰起小腦袋:“不能開心?”
齊拓柏順手薅了一把她的小腦殼:“那倒不是。”
他隻是看不慣她太開心而已,于是他慢悠悠地說道:“我突然想起好幾天沒有關心過你的課業,《神農本草經》學完了嗎?學堂的功課跟得上嗎?還有你跟着你谷主師兄習字,現在學到哪裡了?”
齊薇銜愣愣地看着他,一大早就發出課業三連問,這真的不是魔鬼嗎?
她耷拉着小腦袋,垂着小肩膀,有氣無力地回道:“沒有,勉強,《古文觀止》。”
齊拓柏見狀朗聲大笑,捋着胡子進了院子。
齊薇銜氣鼓鼓地瞪着他的背影,可惡!她以後絕對不會再理老頭了,不然連什麼時候掉進坑裡都不知道!
然而她沒多久就把這誓言抛到了腦後,吃過飯便屁颠屁颠地跟在老頭身後去了學堂。
齊薇銜到了學堂後,見師侄們各個面容憔悴、精神疲憊,便以長輩的身份送上了關心:“你們昨晚、偷雞蛋去了?”
一衆師侄:???
好在他們這段日子以來,已經習慣了這位小師叔奇奇怪怪的想法,衆人默契地忽略她的“關心”,七嘴八舌地說起精神不濟的原由。
一個長相白胖的小弟子痛苦地抱着腦袋道:“小師叔你不知道,昨天有個女人哭了整整一晚,一會兒低聲啜泣,一會兒嚎啕大哭,可吓人了!”
一個眼尾帶痣的小弟子歎了口氣:“我聽到一個男人笑個不停,最後甚至用笑聲連成了一首采蓮曲。”
一個頭發稀疏的小弟子生氣地說道:“我們早上來問到底是誰大半夜自己不睡覺,還要擾人清夢,但是沒有一個人承認!”
齊薇銜眨了眨眼,可不就是她的師兄師姐們嘛!
她那毒用的是天竺葵、青皮等緩解抑郁的藥以及酸棗仁、丹參等穩定情緒的藥,藥材本身沒有毒,但架不住每一樣的量都很大,磨成粉後隻要聞上少許,便會放大某一種情緒;如果再喝了酒,藥效會更大、發作也會更快。
齊薇銜捂嘴偷笑,為了保全師兄師姐們的臉面,這事她就不和小師侄們說啦!
她驕傲地叉了會兒腰,她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師妹啊。
一個小弟子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好奇地問道:“小師叔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齊薇銜連連搖頭:“不知道不知道。”
小蝶羨慕地說道:“你看小師叔精神奕奕,想必昨晚睡得很香,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齊薇銜微愣,随即闆着小臉道:“沒錯!”
小蝶歎了口氣道:“說不定真的沒有人哭,也沒有人笑,隻是咱們最近太累,産生了幻聽而已。”
衆人聞言竟覺得有幾分道理。
齊薇銜探着小腦袋,好奇地問道:“為什麼累?”
小蝶看着她無憂無慮的模樣,笑了一下道:“因為師父和師叔們帶了很多禮品回來啊。”
她嘴裡的師父和師叔們就是齊薇銜的師兄師姐們。
齊薇銜聽到禮品兩個字,興奮地說道:“師兄師姐,也給我了。”
她掰着小胖手,一個個數道:“古琴、圍棋、玉佩、香囊、玉骰子……”
她數着數着突然覺得師兄師姐們對自己也挺好的,結果她還反過來下毒,不知怎麼竟有點兒心虛。
小蝶一聽差點兒哭出來,她說道:“小師叔,我們不一樣啊!”
其他弟子紛紛附和。
“是呀,師父給我們帶的病例,比我們手掌都厚的病例啊。”
“師父讓我們在年前看完并且學會。”
“那些疾病還好,起碼有醫書記載,我們可以比照着上面的症狀學習。”
“但那些奇奇怪怪的毒就麻煩啦!我們根本不知道毒發後的症狀具體是什麼樣子,學起來腦袋都疼啊。”
齊薇銜眨了眨眼,身為可愛善良的小師妹,她覺得自己應該為昨晚下毒的事情,做出一點點補償;身為認真負責的小師叔,她覺得自己應該為小師侄們排憂解難。
于是她高舉小手道:“我有辦法!”
一衆師侄的目光齊齊落到她的身上。
齊薇銜問道:“毒,能做嗎?”
小蝶點了點頭:“可以,都有配方。”
齊薇銜眼睛亮了起來,突然也有點兒想看了!
她嘿嘿笑了一聲道:“你們可以,互相下毒,觀察症狀。”
一衆師侄聞言互相看了看,這是個好辦法啊,能看到毒發情況,學起來就容易多了!
小蝶開心地說道:“就算解不開也沒關系,可以去找師父啊!”
齊薇銜連連點頭:“沒錯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