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蔓杉道,扭頭看向窗外。
好奇歸好奇,但并不是所有好奇都要得到答案的。
聽到這個回答,聞燃微微愣了下,似乎是有些出乎意料。
随後他輕笑了下,道:“也是,看來溫蕊應該挺快就能走出來了,挺好。”
兩人沒再說話。
過了幾分鐘,聞燃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聲:“聞哥,聽說你又分手了?這次我算是趕早了吧,之前好幾次都讓别人捷足先登了,還是說,你又要空窗期一段時間?”
聞燃笑:“你這消息還挺靈通,不過确實不巧,今天閉門謝客。”
兩人的聊天語氣算得上熟稔,像是認識很久的朋友那般,字裡行間都是笑鬧。
電話那頭哀嚎了一聲:“好吧,我運氣可真是不好,那能不能給我排個号碼牌,我這總算是1号吧,等你開門接客了,我得是第一個。”
聞燃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又随便唠了兩句别的,便挂了電話。
“沒想到你還有空窗期呢,我還以為你都是無縫銜接,雖然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也确實可以做到。”
孟蔓杉沒忍住,幽幽吐槽了句。
“人生又不是隻有談戀愛這一件事,更何況……”
聞燃也淡淡回了句,隻是後面話說到一半,他又頓住了,沒再繼續說下去。
孟蔓杉被吊起了胃口,糾結了下要不要追問,不過此時車已經到了醫院大門門口,兩人便都靠邊下了車,這個話題也就此揭過。
因為提前有預約,到了醫院之後,拍片等等一系列流程都走得挺快。
陪伴了她一個月石膏,此時終于結束了使命。
孟蔓杉一出診室門,沒看到聞燃的身影,還以為他已經走了。
她邊打算發消息給聞燃,邊往電梯口走去,才剛打了兩個字,經過樓梯間,她聽到半掩的門後有動靜,似乎是聞燃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走進樓梯間,往下半層看去,一眼就看到聞燃在打電話。
即便隻是一個背影,似乎都能看出他的煩躁。
“我早說過了我不回去,能不能别再給我打電話了媽。”
“怎麼,非要讓我看你們一個個有多虛僞嗎?看了這麼多年我早看夠了。”
頓了一會兒,似乎是電話那頭在說什麼,隔得遠,孟蔓杉聽不見,但她感覺那個背影似乎更加不耐。
“停就停呗,沒你那點錢我難道還活不下去?”
“剛好,你就當沒我這個兒子呗,聞、叔、叔……”
眼看着聞燃挂了電話,孟蔓杉趕緊縮回了門後面,回到了走廊上,繼續往電梯那邊走。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似乎是聞燃和家裡的不愉快,她就當做沒聽見好了,畢竟有句話叫做“家醜不可外揚”,她覺得聞燃應該也不會希望剛剛那些話被别人聽到。
等電梯的時候,聞燃已經從樓梯間的門後走了出來,他原本是要回診室的方向,但餘光注意到電梯口的人時,便轉變了方向,朝孟蔓杉走去。
“處理好了?”他垂眸看向孟蔓杉的手臂,已經沒了石膏。
“嗯。”
聞燃:“醫生怎麼說?”
孟蔓杉:“就說什麼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石膏可以拆了但還是要多注意養護。”
電梯到了,兩人進去。
因為是在中間樓層,輪到他們上電梯的時候,電梯裡已經有不少人了,将将擠下他們倆。
她在右,他在左。
孟蔓杉感覺到,聞燃似乎是剛剛特意調換了位置,畢竟,剛剛在電梯外等的時候還是相反的,這樣一來,她的左手就不會被别人擠到。
電梯終于到了一層,孟蔓杉第一個下去。
穿過大廳往醫院出口走時,孟蔓杉有種終于還是結束了的感覺。
現在,她石膏也拆了,聞燃也和溫蕊分手了,他們似乎不再有任何接觸的緣由。
雖然說是朋友,但朋友也分很多種,孟蔓杉覺得,他們或許頂多就是那種偶然碰見了就打個招呼的朋友吧。
“聞燃?好久不見,你怎麼又來醫院了?”
迎面走來一個穿着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人,看着四五十歲。
他向聞燃打了個招呼,眼神裡有幾分關切。
“王醫生,我陪朋友來拆石膏的,這就走了。”聞燃回道。
孟蔓杉注意到了那個醫生胸前挂着的銘牌,名字是三個字的,但名字上面科室的字體更小些,她沒能看清。
“哦哦,這樣,那你們先忙,我回樓上去了。”醫生道别離開。
走到門口時,聞燃轉身看向孟蔓杉,道:“我還有點事,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回學校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再見。”
孟蔓杉朝他揮了揮手,然後看着他上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車窗裡,他的側臉是極其好看的,隻是沒有一絲的表情,看着也有點冷臉,就像她平時面無表情那樣。
走個幾百米就有地鐵站,孟蔓杉就沒有打車回學校。
地鐵上,她進了醫院的官網,查了下剛剛記下的那個醫生的名字。
主任醫師,精神科。
擅長:抑郁症、失眠症、精神分裂症、神經性厭食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