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發狠似的撞牆,嘴裡念個不停。
夫妻倆吓傻了,反應過來後,立馬撲過去抱住女兒。
“小晴你幹什麼?快停下!”
“别吓媽媽啊……”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紀晴的力氣變得格外大,兩個大人竟然制不住她。
沒幾下,紀晴的腦門就撞出了血,血液順着眉心淌下,她卻沒有停下來的迹象,仿佛撞牆能讓她好受些。
夫妻倆吓得心膽俱裂,但就是拉不開她。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紀父沖去開門,都沒看清來人是誰,拽着胳膊往裡拉:“快,救救我女兒!”
來人正是小玫和林半澄。
小玫急問:“紀叔叔怎麼了?是不是紀晴出事了?”
紀父滿頭是汗:“她,她……”
林半澄掃了一眼屋内,一句話沒說,快步走向卧室。
一進房間,就看到紀晴不要命地撞牆,紀母已經崩潰了。
“讓開。”
她将紀母推到一邊,抓住紀晴胳膊,右手食指中指捏起法印,點向她的眉心。
隻見一道金光從林半澄的指尖湧出,就在碰到紀晴額頭的刹那,一道黑影突然從她的胸腔中竄了出來,迅速飛向窗戶。
“想跑?”
林半澄反手一揮,金光瞬間将黑影一分為二。黑影隻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消散地無影無蹤。
黑影一離體,紀晴渾身一軟,翻了翻白眼便沒了聲息。
“小晴,你怎麼了?”紀母抱着女兒哭喊。
“大師,您救救我女兒!”紀父看到剛才那一幕,來不及思考,當場就要給她跪下。
小玫連忙扶住他:“紀叔叔,林大師就是來幫你們的。”
“她隻是暈了過去。”林半澄點了點紀晴的胸口,不一會兒,她緩緩睜開眼睛。
紀母緊張地問:“小晴,你感覺怎麼樣?”
紀晴眼神茫然,嗓音嘶啞:“媽,我怎麼了?我頭疼。”
紀父紀母欣喜若狂,這是一個禮拜來,女兒第一次正常的開口說話。
“你剛才差點撞死自己知道嗎,吓死媽媽了。”紀母含淚替女兒擦拭血迹。
紀晴眨眨眼,似乎回憶起什麼,神情恐懼:“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好像控制不了我自己。”
“爸媽,我沒想死。”
林半澄說:“你被邪祟入體,已經被我除掉了,現在好好修養就沒事。”
紀父紀母連連颔首:“謝謝,謝謝大師救我女兒。”
紀晴身體本來就十分虛弱,腦袋又遭到連續撞擊,說了沒兩句就昏昏沉沉閉上眼睛。
“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但最好還是趕緊送醫院檢查一下,可能有腦震蕩。”林半澄說。
“對對,我馬上打120。”紀父掏出手機聯系醫院。
紀母則感激涕零:“大師,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我……”
林半澄擺手:“先别急着感謝,你女兒的事還沒完。”
“不是說鬼被除掉了嗎?”
“剛剛除掉的隻是鬼附身後留在她身體内的一抹邪祟,它的本體不在這裡。”
紀母害怕道:“那怎麼辦,它會不會再來?”
“紀晴應該是在學校招惹到這隻鬼,同宿舍三個人都沒事,隻有你女兒縷縷被害,看來它對你女兒怨念很深。不徹底解決的話,纏上來是遲早的事。”
“大師,救救我女兒,隻要能除掉那鬼,錢不是問題,隻要您開口。”紀父懇求。
“好,現在就去學校。”林半澄風風火火。
……
林半澄和小玫到達學校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兩人一進宿舍樓,一個看上去五六十歲的女人從一樓右側的房間走了出來。
“小玫,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這是我們的宿管武阿姨,”小玫互相介紹,“這位是林大師。”
她說:“阿姨,我帶林大師過來看看我們宿舍。”
武阿姨穿着樸素,花白的頭發紮成低馬尾,背部有點佝偻。
“大師?難道你信那些傳言,真認為紀晴出事是鬧鬼?”
小玫:“是不是鬧鬼,大師看一眼就知道。”
武阿姨用審視的眼光看着林半澄:“你們不會弄出什麼事吧?”
林半澄望着女人凸出的顴骨,嗓音清淡:“我不來,才會出事。”
“不會的阿姨,我們就去看看,你也想早點解決這件事吧。”小玫舉手保證。
這話說到她的心坎裡,最近因為鬧鬼的謠言,好幾個女生都吓得說不敢住,學校又要她管理秩序,她這個宿管也挺難辦。
“行,那你們去吧,有事打我電話。”武阿姨說。
小玫:“好咧。”
上樓時,小玫還感慨:“武阿姨二十年前就在學校幹宿管了,對我們特别好,要是換成别的宿管阿姨,肯定不會同意。”
宿舍在四樓,按理這個時間,大部分學生應該還沒睡,然而整層樓相比其他樓層顯得很安靜。
尤其是靠近405的幾個宿舍,大門緊閉,甚至有一個門上挂了面鏡子和剪刀,還貼了張紙,寫着“惡鬼退散”。
有用,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