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就和她斷絕母子關系,她以後坐牢還是怎麼樣都和你沒關系,這件事在我們家就算翻篇了。”鄧新朝老婆直言不諱。
她放着倆孩子在家讓保姆照顧,大晚上也要跟來,就是怕丈夫拎不清,連累他們整個家。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媽含辛茹苦一個人把我帶大,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我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鄧新朝硬氣地說。
“要不是靠我爸在教育界的關系,你能這麼快當上正教授嗎?你今天的成就靠的是我家,你要搞清楚。”
“我……”鄧新朝反駁不了,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林半澄嗤笑:“武芳,原來你引以為傲的優秀兒子,靠的是老丈人啊。”
李尚嘲諷:“敢情是攀上了有錢人家,看不起農村婆婆,兒媳婦橫成這樣,也配叫孝子?”
武芳垂着頭默默流淚,不被兒媳婦一家接納是她心裡的痛,此刻被當衆揭開,就像狠狠撕開她的皮一樣。
盡管老婆說話很難聽,鄧新朝還是再三懇求原諒,一副不達目的就不起來的樣子。
林半澄:“那得問受害者本人。”
她一揮手,鄧新朝等人終于看見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白衣女鬼。
除了鄧新朝,第一次見鬼的其他人吓得連連後退。
鄧新朝心裡也打哆嗦,強裝鎮定:“于欣,我真心和你道歉,無論你有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
于欣臉色陰沉:“給什麼也換不回我的命,我隻要她受到法律的審判,我要她知道無窮無盡的煎熬是什麼滋味!”
“經濟賠償還是要的,精神損失費了、喪葬費、于欣媽媽這麼多的生活費啊,該賠還是要賠的,對吧周警官。”林半澄很實際,坐牢歸坐牢,錢也不能不要。
周警官點頭:“沒錯,原告可以要求民事賠償。”
“那得多要點,反正他老婆家有錢。”李尚說。
鄧新朝老婆看到女鬼終于知道害怕了,退讓一步:“行,賠錢可以,是不是賠了之後你就不會纏着我們?是武芳害死你的,要找就找她,不要上我們家。”
李尚吐槽:“這麼無情的兒媳婦真是少見。”
于欣:“我答應了林大師,隻要兇手伏法,我就不會再害人。”
鄧新朝頹然在地,他已經無力回天,他老婆倒是大大松了口氣,趕緊把老公硬拉起來。
周警官看了看說:“那麼現在武芳伏法認罪,她兒子進行經濟賠償,于欣同學對這個處理結果滿意嗎?”
“我都聽林大師的。”于欣乖乖道。
林半澄指着鄧新朝:“那他呢,他的保研資格來路不正當,就這麼算了?”
武芳一聽,麻木的神情忽然激動起來:“不關他的事,他什麼都不知道。”
鄧新朝卻說:“媽,這個研究生本來就不是我的,我應該還給于欣。”
武芳又哭了,她自己怎麼樣無所謂,隻要别連累兒子,可到頭來還是害了他。
校長為難撓頭:“這個嘛鄧教授當年也非常優秀,是保研的強有力競争者,研究生期間成績優異,當老師以來兢兢業業,沒什麼可指摘的地方。”
“我很同情于欣同學,但這件事說到底不是他做的,就這麼撤掉他的研究生好像說不過去……”
校長看着林半澄的臉色立即又說:“要不這樣吧,我們給于欣同學補發個學位,以慰她在天之靈怎麼樣?”
“我人都死了還要學位幹什麼,沒必要。”于欣苦笑。
“大師,害死我的人是武芳,不是鄧新朝,這件事到此為止吧,我累了。”
鄧新朝嘴唇嗫嚅兩下,沒有出聲。
他老婆大喜過望。
“那今天就這樣,各位就請回吧,之後案子還有需要調查的地方,我們會再聯系你們。”周警官說。
鄧新朝含淚和老母親告别:“媽,我會再來看你。”
武芳别開臉,隻希望他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