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是手工做的,琳琅滿目,看得人根本挪不開眼。
岑帆自打進了這家店之後注意力全被吸走。
上上下下地轉,都快要走不出去。
最後站在一個機巧裝置跟前。
大概三十厘米高。
隻要把東西挂在底下的挂鈎上,就會牽動上面的彈簧,兩個原本看向别處的木頭小人會轉過頭,臉貼着臉。
這樣的裝置做木雕的都不會陌生,但平時很少見有人真正擺出來賣。
“這個可以買麼?”岑帆問。
裡面坐着的老闆一愣。
原本是愛答不理,現在立馬精神了,從最裡面走出來道:“可以可以的,我現在就給您裝起來。”
買到以後岑帆愛不釋手。
抱着回木雕室的門口放好。
“你就打算放這兒啊?不帶回去嗎?”陳開問他說。
這玩意兒太成雙成對,一看就是給小情侶用的。
“沒事兒,就放這吧。”岑帆道。
刑向寒不喜歡家裡放這些東西,他一直知道。
今天陳開得早走。
岑帆一個人在木雕室收尾,
忙完回家的時候還沒走到地鐵站。
嗡嗡——
手機響了兩聲。
[刑:家裡沒咖啡了。]
[刑:下班以後記得去買。]
岑帆盯着這條消息,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家裡......
刑向寒回家了?
什麼時候的事?
現在嗎?
岑帆盯着這消息,先是站在原地沒動,确認過後立馬往前走幾步,到後面直接跑着去坐地鐵。
剛坐下就給那邊回過去。
[岑帆:你回來了!]
[岑帆:我今天出來跟客戶見面,不在木雕室。]
[岑帆:我馬上去超市,除了咖啡還有什麼要買的嗎,我一塊兒帶回來。]
[岑帆:你吃晚飯了麼?]
一連四句。
他都有些語無倫次。
刑向寒那邊沒回複,岑帆此刻卻也顧不上多管。
隻是想起他們那的超市最近正在整改,附近其他的店也沒有刑向寒經常喝的那一種。
反倒是剛才地鐵站裡的便利店就有。
想到這,岑帆完全不帶猶豫,趕緊下車,到對面重新坐一站回去!
他動作太快了,惹得周圍人總往他這邊看。
岑帆臉皮薄,此刻卻視若無睹,腦子裡想的全都隻有一個:
刑向寒回來了!
帶着這樣的心情。
岑帆手裡拎着一大堆東西,走起路來卻跟飛似的。
買了咖啡還不算,又去超市拎了一大堆菜。
剛到小區門口就遠遠定住。
刑向寒正在保安室做國外回歸人流登記。
他身穿一件最普通的黑色立領外套,薄款西裝褲,卻還是難掩修長完美的身形,在進進出出的人群中格外紮眼。
褲腳上有兩條折痕,應該是回國以後還沒來得及換。
岑帆看着他,心髒砰砰直跳。
雖然隻一周沒見,卻還是按捺不住内裡的情緒。
之前沖的很快,現在整個人倒是慢下來,提着東西走到對方身邊。
輕問道:“不是說下周才回來麼?”
“不高興?”刑向寒在登記本上落筆,回頭看他。
“高興!”岑帆很快一接。
他是真的高興。
從收到那條消息起,心裡的悸動就沒停止過。
每次刑向寒出差回家岑帆都是這樣。
刑向寒接過他手裡這大包小包,頭先沒說話,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才道:“這幾天都沒在家做飯?”
“啊......”岑帆摸了鼻子,想起家裡空空的冰箱:“反正就我一個人,買着吃也方便。”
開門回家。
空氣裡很快多了另一人的氣息。
原本岑帆已經準備洗手做飯,眼睛卻不自覺追随着剛到家的刑向寒。
看着對方背對着他,把外套脫下來挂好,又坐在旁邊沙發上,兩條長腿搭在一起,摘下領帶、手表,解開襯衣最上面一顆紐扣。
他做這些的時候動作極慢。
岑帆沒敢直視他,卻在偶有的幾次擡眼裡,呼吸都滞了幾秒。
刑向寒注意到他的目光,往這邊看過來。
嘴角勾出一道淺淺的弧度,向岑帆伸出手: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