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舔了舔幹澀的唇瓣,手指顫顫巍巍的往上碰了碰,眼神迷離,聲音帶着霧氣,嘴比腦袋先跑了一步,“哥哥,你為什麼這麼香啊?”
百裡桑身體依舊無力,但漸漸緩過了神,他睜開眼便見着身前的人一臉……一臉垂涎地盯着自己的手臂。
他不自在的動了動,看着對方舔唇間露出的小尖牙,有些不确定問道:“凝凝,你想吃我?”
還真想下口嘗嘗的季凝身形一頓,立馬收斂,心虛的反駁道:“怎麼會。”
“你可是人啊,我怎麼會吃人!”她指尖一動将百裡桑的袖子拉下去,蓋住傷口,“不過也真奇怪,你傷得這麼深竟然沒有出血。”
“你血聞着甜甜的,一定很好喝。”她嘴皮子一動,說出了心裡話。
“什麼?”百裡桑聽到了。
季凝心裡越發的虛,瞧瞧她這臭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呢。
“我覺得你這是失血過多導緻的眩暈,要好好養養才能好。”季凝甩掉自己腦袋裡的邪惡想法,一臉認真。
“若是再多幾條,你怕是可以直接躺草席了。”季凝伸手又探了探百裡桑的額頭,見其面色确實緩和,便将人整個搬到了炕上,徹徹底底安妥好才下去。
“凝凝,你幹什麼去?”百裡桑轉了下腦袋,視線随着季凝問道。
季凝将掉落在地的東西撿到桌上,翻翻找找看看有沒有能做的,歎了口氣,“給你弄點吃的,補補營養。”
百裡桑看着那個忙忙碌碌的身影,“凝凝會燒飯?”
“不會,但總要試試。”季凝端着挑好的東西出去,臨到門口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誰讓我認了一個不靠譜的好哥哥呢。”
從屋子裡出去,将東西放到竈台上,季凝拿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她的牙根現在很癢,非常癢,癢得想啃骨頭。
骨頭,骨頭,可是這裡哪有骨頭啊!
她視線掃過現有的所有東西。
在無盡的抓狂下,看到了燒火的木棍。
怎麼說呢,也不是不行。
季凝選了一根大小差不多合适的,粗魯地将其外面包裹的皮撕掉,放進嘴裡開始磨牙。
她一邊磨牙一邊琢磨着怎麼燒飯。
饅頭好做。
但是菜的話,沒有水可要怎麼弄,為什麼會沒水呢,村莊外面不是有條小河嗎?
等等,為什麼明明是一個地方,要真是幹旱的話,為什麼村子外面有水,村裡卻沒水呢?
季凝有點想不通,将肉撒了點鹽巴就扔到了生起的火堆裡。
她拍了拍手起身拿了兩個剛烤好的饅頭,決定先找百裡桑問問。
“哥哥吃飯了。”
她推開門将饅頭放在桌子上,走到炕邊撐着胳膊就跳了上去,坐在百裡桑邊上。
百裡桑好像睡着了。
他咬着唇瓣,眉心緊緊地皺着,看上去睡得不是很安穩。
季凝忍不住伸手去撫平他的眉心,但低頭時,嘴裡的磨牙棒比她先一步碰到了對方的臉上。
百裡桑的臉頰被戳出一個坑的同時,皺起的眉心展開,睡着的人也睜開了眼。
他一手按着腦袋,一手拿開磨牙棒,緩緩坐起,“什麼時候了?”
季凝将磨牙棒從他手裡拽出來,拿着沒咬過的一面朝對方的頭頂輕輕敲了兩下,見其看向自己,問道:“為什麼村裡沒有水啊?”
“好像是因為好久沒下雨了。”百裡桑将木棍拿下來,看季凝要往嘴裡塞,蹙起眉不贊同的從其手心裡抽出來,扔到了地上。
季凝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那麼一大根磨牙棒髒了,她呆了片刻,控制自己的表情,深提了一口氣,“現在沒水了啊。”
“哥哥之前打算去哪裡打水來着?”
“村外稍遠的地方有一口古井,那裡應該還可以打到一點。”百裡桑看着她咬牙切齒的模樣有些不解。
“确定是口古井?”季凝将視線落到他身上,見對方想要點頭,一字一句的打斷道:“難道不是村口邊上的那條小河嗎?”
“村口邊上沒有”百裡桑下意識反駁的動作一頓,凝神思索,像是自己也想不通一樣,最後才憋出剩下幾個字,“沒有河。”
“可我見到了。”季凝緊緊地盯着他不放過一絲細節,她拿手比劃着,“很長的一條河,河裡有很多水。”
“為什麼不去最近的河邊打,非要去什麼古井?”
“會不會,你去的就是河邊。”
百裡桑糾結,“我……我忘了。”
“你還記得你是在哪兒撿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