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要我們的血。”胖丫另一隻手放到村長的臉上,“血每次都會從這個口子裡出來。”
“第一次有些疼,以後就不疼了。”看着村長爺爺的眼淚又從眼睛裡流了下來,二丫替他擦了擦,“村長爺爺你别哭啊,我現在一點都不疼,真的!”
“他們說的是真的?”老村長将二丫摟進自己的懷裡,“孩子,孩子我對不起你們!”
“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啊!”
“我不光害了村裡的孩子,還害了村裡無辜的村民,是我害了柳葉村裡所有的人!”說着,他猛地吸了口氣,身體更是無力的向後倒去。
“小番!”王海道眼疾手快的接住他。
門外有無數柳枝藤蔓順着門縫鑽了進來,聚集成了一堆護在村長的下方。
其中還有根分枝,繞到季凝腳邊,扯着她往村長那個方向去。
季凝無奈順着它的力道走過去,雙手捧着小樹枝,蹲到村長旁邊,道:“它說,它不怪你的。”
“發生的這些事,是誰也不曾料到的。柳葉村的村長你當的很好。”
老村長無神的眼珠子動了動,小樹杈從季凝的手心裡跳出去,落到他的臉龐,拿着枝尖戳了戳對方的臉,随後朝着季凝的方向轉動了一下。
季凝不情不願地充當起了這份翻譯工作,道:“它說,它會和你一起彌補過錯,一起守護村莊。”
面對這有些許中二的言論,村長渙散的眸中漸漸現出了一絲清明。
“我還有機會嗎?”他呢喃出聲。
“有。”
季凝聞聲向側邊邁了一步,露出身後方才說話的人。
段清澗微微傾身,雙指在老村長的額間一點,袖袍無風自動,淡藍色的靈力纏繞在他的指尖,伸出靈角微微地觸在對方的皮膚之上。
“醒神。”其聲好似流水擊石,流淌在人的耳畔,醒神清目,使人為之一振。
霎那間,老村長像是注入了些許生氣。
他被扶着從地上起身,朝着段清澗道謝,道:“多謝仙長。”
“不用。”段清澗收回手勢:“接下來的事還要麻煩村長。”
嚴雨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問:“大師兄,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
“我們還不是渠脽的對手。”段清澗看向衆人,“我們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
“其中比較保險一點的就是——逃。”
“我們可以嘗試着突破封鎖柳葉村的結界,從這個危險的地方出去。但這樣做有一個緻命的缺點。”
他頓了頓,聞此的衆人皆是垂眸陷入了沉思。
“這麼做的後果就是渠脽現世,為禍人間。”季凝稍稍的蹙起了眉,“你說的另一種方法呢?”
凝滞的空氣重新流動了起來。
段清澗頂着所有人的視線,張口道:“憑吾等之力,以命為注,封印兇獸。”
他身闆挺直,猶如雨中青竹,聲音又似清泉入口,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
“大師兄,你想好了嗎?”嚴雨柔心中一顫,走上前問道。
段清澗回以淡淡一笑,整個人似乎超脫了世俗鍍上了一層淺色的靈力光圈,周圍空氣向他靠攏繃緊,又不到一息回歸正常。
他進階了。
“吾輩修仙問道,不隻為長生,”肅霜劍從劍鞘中飛出,噌的一聲輕響橫在段清澗的身前,他擡起手握住劍柄,有流光在劍身劃過,他道:“更為天下保安甯。”
一石激起千層浪。
“大師兄我也不走!”不知道何時,嚴雨柔紅了眼眶,“我爹常說我沒用,我今天就要讓他看看,他的女兒不丢天應門的臉。”
“我也在!”陳峰看着如今還在昏迷的陳馳,“阿馳被渠脽所傷,我要為他報仇。”
情緒一時激奮,他将視線轉移到王海道身上,加重語氣問道:“海道兄,你呢?”
王海道稍擡了下眉,身旁半副身子埋進土裡的侄子,如今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柳葉村終究是我俗世的家,給了我生命的地方,我自是要護的。”
老村長自然不必多提,肯定是要留下的。
讓人有些意外的就是二丫了,她挺起胸膛附聲應和,道:“二丫也不走,我要和村長爺爺一起守護我們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