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挺開心啊。”梳着馬尾辮的白袍女人打開了房間的門,對走廊裡坐着聊天的兩個人露出微笑。
身後的門裡面走出了那個瘦弱的男生,他剛才第一個進去檢查,看來已經結束了。
“魏博士,什麼時候能提取出我們身體内的抗體啊?我看着那些被感染的人,心裡好難受啊。”戴眼鏡的男生詢問。
“好孩子,值得表揚,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的。”魏博士示意戴眼鏡的男生進屋,看也沒看西米一眼。當然,西米平常也懶得搭理她。女人之間結了仇,一般不會在明面上太表示,但是自己心裡一定咬緊牙關誰也不低頭。
戴眼鏡的男生站起身走進了房間,獨留西米和那個瘦弱的男生一起并排坐在醫院的走廊裡,昏暗的燈光從頭頂灑下,灰暗的牆壁落着灰塵,走廊遠處偶爾會傳來其他病人痛苦的呻吟聲,聲音不久便又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給你檢查什麼了?”西米轉過頭問那個男生。
瘦弱男生低着頭,默默地盯着地闆,盯了許久,慢騰騰地擠出一句話:“抽血。”
“隻有這一項?”西米接着問。
男生縮着肩膀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身體有什麼變化嗎?”魏博士坐在旋轉椅子上,将戴眼鏡的男生的血液試管貼上了标簽,跟桌面上的其他試管共同放在了一起。
“有點掉頭發吧,就這一個,其他的沒什麼。”戴眼鏡的男生仔細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好的,你可以走了,幫我個忙,出去叫李西米下一個進來抽血,謝謝。”魏博士還是标緻的微笑,看起來很禮貌,也很客套,她是個很精緻的女人,就算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還是盡量保持服裝幹淨整潔,發型整齊,甚至還畫了淡妝。
“學姐,輪到你了!”戴眼鏡的男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西米走進房間,她知道那個魏博士不喜歡自己,隻是覺得有點可笑,居然要戴眼鏡的男生去喊自己,難道連叫自己一聲都不願意叫嘛?
從她坐在椅子上的時候,魏博士就一直闆着一張臉,正眼都沒看西米一眼,自顧自地打開抽血的一次性工具的塑封袋,西米就坐着,也沒搭理她。
“伸手。”女博士終于從嗓子眼裡擠出兩個字,語氣生硬,語調低沉,仍舊沒看西米,而是盯着手裡的針管。
西米散漫地把胳膊伸過去,看着自己胳膊肘有一小股紅紅的血,慢慢被吸進針筒,暗紅色的血一點一點升高,搖晃着沾到針筒管壁上。
或許是太無聊了,也或許是精神長時間緊張需要放松一下,西米在臨出門的時候,一種惡趣味冒上心頭,她想捉弄那個一下女博士,冷不丁來了一句:“那個鄭博士,是你老公嗎?”她很高興地看到那個魏博士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