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部受傷的士兵用槍支撐着身體,朝着眼前的一棟居民樓掙紮着跑着。
長着巨大鉗子的怪物揮舞着它沾滿血的鉗子,撞開擋前面的小轎車,暴怒地朝着那個士兵爬過去,它每走一步,堅硬鋒利的利爪就在柏油馬路上紮出一塊凹陷,當它爬過一輛私家小轎車的時候,它的爪子便直接将車的頂端刺穿,下一腳便刺穿了車前蓋,在車身上戳出一塊大窟窿。
士兵準備逃進樓道,可是放眼望去這個小區的單元門都是緊閉的,前面逃跑的民衆早已經躲進了自己家裡,緊緊關閉門窗,他隻能試圖尋找其他遮蔽物。
這個時候,旁邊突然跑出來了一個十三四歲的穿着校服的小男生,“跟我走!”他攙起士兵的胳膊,拽着他朝着一棟樓跑。
那裡有一扇門是打開的,那是一個賣早餐的包子鋪,門口站着一個留着胡須的大叔,是那個男生的爸爸,他示意他們快點進來。
在男生和士兵沖進去之後,大叔快速地關上了店鋪的大門,将門内的鋼鐵卷簾猛地拉下來,鎖上了。
怪物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沖到了店鋪的門口,它伸出鉗子就砸在了店鋪的大門上,門上的玻璃瞬間就被擊碎了,門框也被砸得粉碎,但是鐵簾撐住了攻擊,隻是變了形狀。
怪物就像瘋了一般,用左右兩個大鉗子,狠狠地砸向鐵簾,猛烈的撞擊聲回蕩在街道上。
“撐不了多久。”胡須大叔看着卷簾門,神色凝重。穿着校服的男生雖然心底也十分害怕,但是還是毅然面無懼色地和他爸爸站在一起。
“是我害了你們……”士兵癱坐在地上,仰面喘息。因為流了太多的血,他面色蒼白,身體虛弱,怕是再逃跑也跑不遠了。
“别說這個,你們當兵的每次都沖在最前線,做的夠多了!”胡須大叔将店鋪内的桌椅全都拖到内側,然後指着身後的一扇門:“後面是後廚,有牆壁擋着,關上門它應該一時間進不去,軍方肯定會派人來的。”說罷扶起腿部受傷的士兵,架着他走進後廚,穿校服的男生緊跟在他們後面,他回頭看了一眼卷簾門,發現上面的鐵簾已經嚴重彎曲變形了。
後廚是個不到五平方米的小房間,有個窗戶,不過窗戶上安裝了防盜欄杆,所以他們隻能呆在裡面出不去。士兵打開窗戶,朝着空中發射了一顆紅色的信号彈,“希望大部隊趕過來的時候,那怪物闖不進來。”士兵滿面愁容。
外面的鉗子怪似乎認準了這幾個人,勢必要将他們撕得粉碎,見他們躲到後面,更加暴躁起來,它用兩個鉗子分别鉗住鐵簾的上下端,用力扭曲着,鐵簾上端的鍊接處很快變了形狀,它被逐漸的拉長,再拉長,最後在金屬疲勞的影響下,咔嚓一聲被擰斷了。
斷了一個地方的鐵門,整個都晃晃悠悠的,怪物拉着它,朝外用力撕扯,很快又一段鍊接處被扯斷,然後随着一聲巨響,整個鐵簾門被拔了起來,鉗子怪用鉗子将鐵簾門拽出了店鋪,重重地甩到了身後,然後揮舞着可怖的鉗子,闖進了包子鋪。
它看到了那三個人走進了後面的一扇門,于是它撞倒一片桌椅,硬生生的擠到門前面。屋内的三個人聽到怪物進來的聲音,不由得渾身汗毛倒立,胡須大叔抽出一把菜刀,士兵扛起槍,對準了後廚的門。
隻聽轟隆的一聲,後廚的門被一個巨大的鉗子貫穿,鉗子上的倒刺鈎中門框,在怪物朝外用力的一刹那,整個門被輕而易舉地扯掉了。
但是怪物想捉住那三個人卻并不簡單,後廚是長方形的,三個人都緊靠着最裡面,怪物的鉗子不夠長,它側着身體用力朝裡面夠,但是鉗子卻一直碰不到屋裡那三個人。于是它開始瘋狂地砸牆,用自己堅硬強勁的鉗子,戳在牆壁上,試圖破開一道口子,讓自己能擠進去。
當巨大的鉗子揮擊在牆上的時候,整個樓都在顫抖,牆面的牆皮和壁紙唰唰而落,一塊又一塊水泥被刨起來,滾落到地上。此時那個怪物已經殺紅了眼,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止它,它死命地扒着牆壁,擴大着縫隙,試圖殺死門内的三人。
每一次鉗子重錘在牆壁上,牆面都落下一部分水泥,加上怪物會用自己的身子磨蹭着牆壁,原本的窄小的門縫已經越來越大了。
此時,屋内三人的情況岌岌可危。
好在,阿绫此時已經趕到了。
在她準備直面鉗子怪之前,她做了幾手準備,其中第一件事,就是穿了一件帶兜帽的運動服,又戴了口罩和墨鏡,為的是不讓其他人識别出自己的身份,她覺得此時暴露自己的異能是一種十分危險的行為,尤其是在跟于老闆一行人結仇之後,任何自己的信息都不能透漏。
其次,為了防止冰不夠用,她從家裡扛了兩盆冰下來,左肩抗一盆,右肩抗一盆,因為舉止有些怪異,所以她下樓時特地朝周圍鄰居家的窗戶裡面望了望,好在,大家都躲在家裡不敢露頭,怕被怪物看見,阿绫便一口氣把兩盆冰扛到了樓頭。她将其中一盆放在了一個灌木叢裡面隐蔽起來,另一盆藏在了不遠處一個垃圾桶後面。她要利用這兩個點之間的一個小廣場,來對付那個鉗子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