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绫在洞口附近的樓旁邊坐了一會兒,她擔心還會有怪物出現,所以想多等一陣子,不過過了好半天,一切正常,她也就放松了,轉身往家裡走。她走過小廣場,撿起了自己的兩個盆,拎在手裡,回了家。
回到了家裡,阿绫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她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心髒還是跳的撲通撲通的,驚魂未定的感覺。
一直過了很久,阿绫才逐漸緩過來。這個時候還沒有停電,她往電飯鍋裡放了一小把米,做了一鍋稀飯,也沒放别的菜,就這麼直接喝到肚子裡了,雖然沒什麼味道,但是阿绫覺得自己應該開始節約糧食了。
一直到晚上,相安無事。月亮逐漸爬上天空,黑夜将一切都蓋上了黑色的面紗,在夜色下,可以隐約看到坦克和裝甲車的輪廓,寂靜,沉默,這就是阿绫朝窗外望去的感覺。這個樣子應該沒什麼事了。她想。
阿绫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就困了,她伸了個懶腰,躺到了床上。她沒有換睡衣,還是穿着一身運動服,隻是脫了鞋子,然後運動鞋就擺在床邊,和兩大盆子冰塊放在一起。卧室的門她用椅子堵着,然後椅子上面倒立着放了一個啤酒瓶,這樣門一開,啤酒瓶就會掉到地上摔碎,從而迅速叫醒她。
阿绫的鄰居,那個寸頭大叔又出現在了陽台上,有的時候煙瘾真的很難戒掉,他還是忍不住想抽根煙。
遠處五号樓有探照燈亮着,寸頭大叔邊抽煙邊看着,他在琢磨那個洞裡面什麼時候會再冒出來怪物,到時候要是怪物越來越多,他們一家三口往哪裡躲。
就在他專注地盯着五号樓那邊時,一個漆黑的影子從樓頂緩緩滑落下來,那個影子很長,像蛇一樣蜿蜒着,在牆面上爬行,它一點一點地接近寸頭大叔所在的樓層,悄無聲息,它爬過的地方,留下了很多粘液,它就像身體整個黏在了牆面上一般。
寸頭大叔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當他轉過頭準備回家的時候,迎面毫無預兆地撞見了一個黑溜溜的豎長的黑影,他吓了一跳,但是還沒等他喊出一聲,那個黑影就張開了它前端,那是花瓣一般裂開的嘴巴,紅色的蠕動的口腔,一瞬間吞掉了寸頭大叔的腦袋,寸頭大叔掙紮着後退,身體撞在了陽台後面的落地窗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家裡的妻子和兒子吓了一跳,因為客廳拉着窗簾,他們看不見外面陽台發生了什麼,妻子以為丈夫不小心摔倒了,趕緊朝陽台跑過去,當她拉開陽台的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驚聲尖叫,她的丈夫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坨黑色的盤旋的怪物,怪物沒有眼睛,沒有口鼻,隻有一團蛇一樣的身形,的體内有一塊凸起,似乎是吞掉了什麼東西,它的身體很長,身體後半段正在慢慢地爬上他們家的陽台。
阿绫被一聲尖叫從睡夢中吵醒。她猛地坐起來,套上了自己的運動鞋。
尖叫聲沒有停止,是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年輕男孩的聲音,兩個人都在尖叫着。
她仔細辨别着們很快便判斷出這是鄰居家的妻子和兒子的聲音。她端起一盆冰,手裡抄起一把菜刀,就打開門沖到了樓梯間。
“開門啊!你們快開門啊!”阿绫握着菜刀猛烈地敲擊着鄰居的門。
其實,就算阿绫不說,那家的妻子也知道要逃跑,她拉住兒子的手,就朝着門口的玄關跑,但是怪物的動作更快,它的身體就像能伸縮一般,瞬間拉的很長,黑色的身體像個彈簧,猛地伸了出去,張開長滿了獠牙和倒刺的血盆大口,一口便吞掉了那個妻子的腦袋。
家裡的兒子還在連滾帶爬地朝着門口跑,突然間自己旁邊的媽媽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他吓得坐在了地上,一回頭,看見媽媽被咬住了頭,整個身體懸空着,被叼了起來,獠牙卡進了她的頸動脈,鮮血從脖子裡噴射出來,但是她還有許些意識,雙手和雙腳還在擺動着、掙紮着。
男生畢竟還年少,他耳中完全聽不見阿绫的敲門聲,而是抄起了一把水果刀朝着怪物撲了過去,他迫切地想救自己的媽媽,已經失去理智了,他撲到了怪物的身上,用水果刀猛刺它的黏糊糊的身體。
“開門啊!開門啊!你們不要跟它打!讓我進去!”阿绫此時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她隻能瘋狂地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