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們很希望方蘊晗說的是真的,如果真的可以隻損失一點錢就能夠走出這麼可怕的地方,相信誰都不會拒絕的。
老人家忽然被一個惡鬼拉住手,雖然這個惡鬼看上去隻是一個年輕女子的形象,但是誰不知道在這個鎮子上,根本不可能有人類原住民。
害怕和恐懼很難說的清楚,憎惡或許才是内心深處真正的情緒。
隻要經曆過鬼怪世界的人,都清楚一件事情。
——鬼怪是不可信任的。
不管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所有的花言巧語都是為了欺騙你,然後把你拖回去殺死吃掉。
這是所有前輩們用血和性命留下來的經驗。
方蘊晗:“我要錢,不要命。”
鬼怪是不可信任的。
鬼怪是不可信任的。
鬼怪是不可信任的。
鎮長扭曲着臉把該走的程序走完,終于到了人類要決定去處的時候。
人們所在的範圍内,每個人都很安靜,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所有人們都盡量靠在一起,汲取同胞和同類溫暖的體溫,給自己一個虛假的安全氛圍。
沒有人主動動。
鎮長扭曲着一張臉推銷自己:“我也有房子,可以不收錢。”
隻有蠢貨才會收錢,他們都死了,要人類的錢做什麼。
還是殺人來的重要。
不過無所謂了,先把人騙進來。
鎮長都這樣說了,其他的鬼怪也都不再忍耐,一個個都向前來,用自己的眼睛死死盯着人類:“我遇到了麻煩,你們願意來幫助我嗎?”
“我也有房子,同樣不收錢。”
被鹦鹉學舌的鎮長忽然扭頭看了一眼這個鬼怪,露出一個不能說是友好的表情。
……至于方蘊晗,在他的眼裡已經是個死鬼了。
…
被趕回來的阿走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們現在的屋子旁邊是一個同樣被鬼怪占據的超市。
左邊是超市,右邊是醫院。
鬼怪世界應該也是模仿了人類世界的建築規律,特地這樣安排的。
和諧鬼怪社會,方蘊晗讓它回來“借”兩個二百瓦的大燈泡。
……說的很好聽,這不就是偷嗎?還是不用自己承擔任何危險的偷。
阿走根本不想聽這個瘋子房東的話,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那個房東現在就嗝屁消失,從沒出現過!
迫于對方強大的武力,阿走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潛入隔壁超市,應該是鬼怪們都去挑選人類了,這裡面一個鬼都沒有。
阿走很順利地偷到了合适的電燈泡。
“人類啊……”阿走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個沉醉又期盼的表情:“希望對方找來的人會足夠。”
鬼怪的晚上沒有太大限制。
不殺人,怎麼可能?
他需要殺死十個人,相信斧頭和下水道那個垃圾也有自己需要解決的數量。
如果他們要完成任務,方蘊晗必須死。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阿走帶上東西跑回了大樓。
在她死之前,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斧頭也是這麼想的。
他不僅僅自己這麼想,還順利地和下水道鬼商量好,讓對方也暫時這麼想。
但是想是一回事,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保潔的活兒那麼的不好幹,阿走進入大門的時候,下水道鬼正在用它那尖銳可怕的嗓音對方蘊晗進行人身攻擊。
“洗墊子?拖地?還要把所有的污垢和血迹全部去掉?她腦子沒病吧?我們是鬼怪!鬼怪!隻要我們在,這地兒永遠幹淨不了!”
“誰都知道這樣的環境可以加大人類的恐懼,讓他們更加害怕從而讓我們更好得手,竟然有個鬼要把這些東西解決掉!”
“她活膩了!她怎麼不自殺!”
下水道鬼的腦袋被方蘊晗單獨挂在一根柱子上,頭在上面罵,身子依然拿着幾塊抹布在下面擦。
隻要再忍幾個小時…
幾個小時而已……
站得高,看得遠,下水道鬼的高度達到了鬼生最高,很容易就看到了回來的阿走,陰陽怪氣地問他:“阿走,你做什麼的?”
不敢露出自己的眼睛,阿走害怕讓下水道鬼看到眼裡的幸災樂禍,低下頭:“換……換燈泡。”
“哦,換燈泡,”下水道鬼嘲諷:“你挺會爬燈爬電線的,那個瘋子還真是一點資源不浪費,所以,你要換什麼燈泡?”
阿走:“她說要二百瓦的。”
“每個屋子都要,前後左右要四個,保證一點暗的地兒都沒有,讓客戶有回到家的感受。”
最喜歡從陰影處出現,忽然給人類一斧頭的中年男鬼也忍不住了:“……神經病。”
阿走:“你小聲點,她快回來了。”
中年男鬼:“……”
中年男鬼:“神經病的世界,真是太黑暗了,她說要換燈泡嗎?她可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