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可露麗就又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過鹿野院平藏了。
主要是因為她不在稻妻城裡,天天架着畫闆往影響山上跑。
最近她發現了新的樂子,看陽光層層滲透樹葉。可露麗用白的紫的顔料去調配複刻出林間光線的模樣。
常常會有一兩隻奇妙的生物在她身邊叫,流水潺潺,樹葉沙沙作響,鳥雀蹦着跳着從她身邊過去,仿佛周圍地一切都沉靜下來。
可露麗坐在世界中央,用顔料和畫筆創作一個新的世界。
這樣的日子才是可露麗的日常。
她每天定時定點的架着畫闆上山,又定時定點地架着畫闆回去,絲毫不在乎那道時不時會有的目光。
她知道,這目光來自不遠處的神裡屋敷。八重神子和她吐槽過神裡家現任家主神裡绫人是個麻煩的家夥。
但這和可露麗有什麼關系呢?她可露麗隻是個一般路過此地的刻意畫畫的罷了,能對他堂堂神裡家造成什麼危害呢。
她甚至不會往神裡屋敷多看一眼。
畫了一天的卡斯特爾師傅收起顔料,合上畫闆,借着落日的餘晖慢慢往回走。
在落日之下,她看見自家院子裡的虹彩薔薇歪了兩顆。
可露麗:啊?
地上有幾個互相遮蓋的腳印,目測其主人是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的木屐,做事很是粗糙。
兩株可憐的花歪歪倒倒,葉子蔫巴巴地耷拉下來好不可憐。
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迹,窗戶是從内鎖死的,看着也算完好。可露麗開門掃視一圈,東西沒有被人動過。可露麗拍了張照留下紀錄,又回來看她可憐的花。
看起來有人闖進了她的院子裡,慌亂間踩倒了她的花,又匆匆扶起來。
這進她院子的人還怪好的。
可露麗搶救了一下歪歪扭扭的虹彩薔薇,撿出掉到花瓣間的土塊,又澆了點水,這才進了屋。
如果運氣好的話,等明天再來看就能活過來了。
如果運氣不好沒救回來她明天就把這兩朵壓下去肥土。
但第二天可露麗收拾好自己開門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這兩朵花,而是兩個人。
都打扮得很奇怪,其中一個男人仗着人高馬大,蹲在矮籬笆外,身子卻探進來,陰影籠罩在可露麗粉粉嫩嫩的虹彩薔薇之上。
另一個女人站在她旁邊提醒道:“老大你小心點,别把人家其他的花也壓倒了。”
門軸有點澀澀的,開門時發出了生硬的“吱呀”的聲音。
大門敞開,三人六目,面面面相觑。
荒泷一鬥一慌,差點沒真壓死可露麗一整片花田。
還好他最後用雙臂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隻是一時半會還起不來。
“你好。”久岐忍對可露麗點點頭。
“很抱歉,我們打擾到你了嗎?”
初升的朝陽落到她身上,金燦燦的,非常神聖。
她把荒泷一鬥拉起來,對可露麗道歉。
“老大昨天不小心壓壞了你兩朵花,今天是特意來賠罪的。”
“對,我荒泷一鬥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花,我今天是來賠給你的!”
荒泷一鬥說着,指了指放在一邊的幾顆鳴草。
“本大爺找遍了整個稻妻都沒看到和你花一樣的,我就找了相似的,多找了幾顆賠給你。”
荒泷一鬥覺得自己非常誠懇。
可露麗上下掃了他一眼,确實很符合他昨天對肇事者的判斷。
是個傻大個。可露麗快速得到新的判斷。
“花我救回來了,你不用擔心。”可露麗走過來,示意兩人看昨天被踩到的植株。
昨天蔫蔫的兩顆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活力,看似嬌嫩的粉色花瓣舒展着,像是一支高傲的玉杯。
“那就好那就好。”荒泷一鬥點點頭,“但這些鳴草是我特意找來的,一般都買不到這種。”
他說着把東西給可露麗看,新鮮的紫色草藥,根系上還帶着一些舊土。
“你看,我都已經帶來了,不種下去可惜了,這東西可難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