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露麗連續往外跑了三兩天,順便意外地問到了一家位置隐蔽的花店。
等到可露麗把問候父母用的信寄出去,到了好心鄰居提的地方看一眼。
嗯,不怪她不留心路況。而是這店實在算不得店,地方在角落裡不說還沒牌沒鋪,門倒是開着。
可露麗敲了下大開的門闆朗聲道:“打擾,請問有人嗎?”
屋裡遠遠傳出一聲:“直接進來吧。”
……難得在稻妻遇見如此不拘小節的人家。
可露麗往裡看了一眼,普普通通的廳堂,前後各開了門,角落裡擺了兩張矮幾,顯的空蕩蕩的。
很顯然,這地方并不住人。
可露麗就在門口站了這一小會,就有人從另一扇門那邊走出來。
男人在門框上磕一下鞋,手套摘了一半看了門口俏生生站着個小姑娘頗有些意外。
兩人面面相觑不過一瞬。
可露麗回憶了一下剛才敲門的時候看見寫着名姓的表劄,禮貌地點點頭:“小田先生,你好。”
“嗯…聽人說你這裡能買到稻妻沒有的花木。”
“你好你好。”小田老闆往前走了兩步,但又覺得自己這一身不太方便,就停下了。
“直接進來吧,想要什麼和我說。”
可露麗也就不再矜持,徑直穿過廳堂到了裡側。
這裡赫然被改造成了一個露天花棚。
黑色的,半透光的棚布之下,待售出的盆栽花卉挨挨擠擠地排在一起,一片青蔥之色。
“您是需要怎樣的花?我幫您看一下。”小田老闆殷勤地道。
做生意的,大多有雙識人辯物的眼睛,小田老闆見過些世面,各個階層的人都接觸過,知道乞兒得勢是怎樣的,富人落魄又是怎樣的。
雖然将顧客劃分三六九等并不好聽,但長袖善舞才是常态。
少女一條修身長裙,披着雲朵一般潔白柔暖的羊絨披肩,雖無層層疊疊的繁複制式,卻是用料不凡,做工及其繁瑣。
霓裳花嬌貴,抽絲蹂線,染色裁衣。修身的款式一看便是量身定制,每一道皺褶都是精心裁剪,貼合着她的每一次呼吸。
而羊絨笨重,洗毛彈粗,用到的工藝和藥劑更是隻掌握在大貴族手裡,想要擁有這樣一條純白的蓬松披肩,身份與金錢缺一不可。
小田老闆不敢更多打量,唯恐自己探究的視線冒犯到這位尊貴的客人。
“我先自己看看。”可露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