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論明面上的修為,祝蓁蓁比不上蚩尤,但問題是她是轉世重修的大能,目前隻不過實力并沒有完全恢複罷了,但這麼多年的修行下來,她的眼光和經驗都在,并且手裡還有很多超出境界的法寶、符篆一類的東西,或許她打不過蚩尤,但想要走,她自認絕對沒有問題,因此面對蚩尤的威脅,見他在說話間,已經開啟用彼岸花構建的陣法,想把她困住,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如離弦的箭一般,和蚩尤拉開三丈多遠的距離。
腳尖一點,她整個人拔地而起,雙手飛快的舞動着,以她為圓心,不僅周邊幾十米的彼岸花皆在瞬間化為飛灰,原本用來困住她的陣法因此出現了大的漏洞,而且蚩尤也忍不住悶哼一聲,渾身上下處于緊繃的狀态,全力抵禦身上的生機流逝,根本分不出心把陣法的缺漏給補上。
看到她的身影毫不遲疑的從陣法缺口處飛走,蚩尤急了,通過法術,将他的話傳到祝蓁蓁的耳邊,“你以為你不肯聽我的話,趕緊離開,就當從來沒見過我,就能不招惹麻煩上身嗎?晚了,從你接手句芒的衣缽,并開始修行的那一刻就注定麻煩纏身。以三界目前對巫士一經發現就斬草除根的态度,除非你一直躲在你的洞府中,一世都不外出,不然,縱使有些修士礙于眼界和見識,沒能看出你修的是什麼來,可你能保證你永遠都不會被發現嗎?而你一旦被發現,屆時你就連死都不容易。”
原本祝蓁蓁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她清楚自己修的是《萬物生》法訣,不是他所認為的繼承的句芒的衣缽,但聽到他說的巫士兩個字,心中一動,飛遁的身影中途停了下來,返回來,隔着忘川河,看着站在彼岸花海中的蚩尤,試探道:“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三界難道不容巫士?”
“何止是不容啊。”看到她飛返回來,蚩尤心中暗喜,冷哼一聲道,“雖然妖怪和魔修的地位在修行界低,但終究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巫士在三界的地位宛如亂臣賊子,凡間的那些帝王是怎麼對帶叛逆的,三界就是怎麼對待巫士的,不僅巫士盡數誅殺,連魂魄都要打散,不給轉世投胎的機會,連其親朋好友等等,所有和她有關系的也盡數滅殺,其修行典籍也全數毀掉,不得流出隻言片語,所有和巫士沾邊的全部銷毀,一點痕迹都不能留下,這就是目前三界對巫士的态度,你難道一點都沒聽說嗎?”
他有些驚訝的看着她,“不應該啊,你就算再怎麼避世潛修,難道不會連三界這麼多年來一直懸挂的懸賞和誅殺榜單上處于第一位的關于巫士的事,一點都沒聽說過吧?那榜單可不是一年兩年,而是千年萬年,這兩個榜單上,不說其它,單單發現一名巫士,報告上去,拿到的獎賞就足以讓一位修士修到真仙了。财貨動人心,修行界中,隻怕剛剛開始修行沒多久的修士都知道,畢竟,如今修行越發不易,哪怕知道巫士罕有,不代表他們看到榜單那豐厚的賞格做做白日夢。”
聽話聽音,祝蓁蓁覺得他話裡的巫士似乎和她的認知有些不一樣,試探着問:“你口中的‘巫士’是不是和修道、修佛、修魔等修士類似,隻不過是修行法門不同,并不是單獨一族?”
蚩尤點頭道:“不錯,不過因為三界不容巫士,所以那些修其它法門的修士,後來也有将修巫的修士統稱為巫族,不過巫士自己并不認這個稱呼,因為他們修巫和三界中如今修道、修佛、修魔、修妖、……本質是一樣的,沒有什麼不同。”
祝蓁蓁想了想,即好奇,又滿心疑惑的問:“那為什麼三界能容得下妖魔鬼怪,卻容不下巫士?縱使是道統之争,也沒有必要對巫士這麼一副‘除惡務盡’的情況吧?”
“不僅僅是道統之争,還和修行法門有關。”原本想要詳細解釋此事的蚩尤接收到孟婆傳來的信号,發現拉拉雜雜的和她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沒用的,正事還一點都沒說,趕緊轉換話題,“這些事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們還是說正事,你繼承了句芒的衣缽,成了一名巫士,哪怕就算是為了保命,也該和我們合作,不然,以你一己之力,是對抗不了整個修行界的。”
雖然蚩尤不肯往下說了,但祝蓁蓁已經知曉巫士在修行界的地位,明白他們比陰溝裡的老鼠還不受待見,心中暗自歎息,面上卻不肯露出分毫,輕笑着駁道:“我為什麼要想不開去對抗整個修行界?”伸出食指,将修自《萬物生》而來的靈光聚集在指尖,展示給他看,“還有,我什麼時候說我繼承了句芒的衣缽啦?我隻是修行的和句芒大神一樣的木之一道罷了。”
察覺到她指尖的靈光和巫士的巫力的不同,蚩尤頓時臉色一變,神态變得陰森森,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你是道修?臭丫頭,你耍我?”
就在他想要出手攻擊她時,忙完幽魂轉世投胎那一攤事的孟婆阻止了他,站在他身旁笑眯眯的看着對面的祝蓁蓁,“小姑娘,你是不是巫士,修的是不是巫,你說的不算,而是三界那些除巫的執法者說的才算,他們認為你是,你就是,所以你在這裡和我們說這個,沒用。三界對巫士,是甯錯殺,不放過,因此隻要和巫士沾上邊,就讨不了好,更不用像你這樣的疑似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