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盛這才滿意：“行，我一會兒會讓兩家子公司的高層找你們工作室簽投資合同。”

令言眉開眼笑，抱住了令盛。

上一輩子因為忙着讨好宋升，她很少跟令盛有說話的時候，她猝死之後，估計最傷心的就是這個姐姐令盛了吧。

……

今年的十一月份，《雪城》就順利投入了拍攝。

如令言所說，為了追求極緻的拍攝畫面，劇組一行人前往了北方。

十一月份的東北地區要比京都冷了10度有餘，令言裹着羽絨服，看着參天的紅松林，帶着手套的手在粗壯橙紅的樹幹上拍了拍。

“長得真好啊。”

一望無際的雪地晃得人睜不開眼。

想起走前看到精英總裁令盛低頭抹眼淚的畫面，令言暗暗立誓一定要好好拍，讓令盛十倍賺回去。

《雪城》開拍後，令言的工作室就又忙了起來。

定妝照、路透、還有拍攝視頻，這些東西都要想擠牙膏一樣慢慢發布，隻有這樣，《雪城》的熱度才能持續不斷。

開拍的當天系統提示令言的舔狗屬性已經降低到了95%，她看着何清晏化着跟從前宋升一樣的妝容，穿着與宋升一樣的衣服，不禁心中感慨。

原來她當時執拗的覺得非宋升不可，隻是自己内心的執念而已。

沒有那個角色是非誰不可的。

穿上雪城的衣服、說着雪城說的話、經曆雪城經曆的、表現出雪城要表現的，那就是雪城。

至少在拍攝的時候，令言已經能夠心無旁骛地把何清晏當作雪城來放入鏡頭裡了。

才開拍就是連日的大雪，他們隻能選擇拍攝室内景。

攝影棚裡，何清晏過來問戲，副導演講完後，神情關心道：“清晏老師這段時間是不是一直沒有休息好呀，看起來人都憔悴了。”

為了不拖累進度，最近一直晚上對着鏡子排練的何清晏摸了摸臉：“啊，很明顯嗎？”

“有一點哦。”

因為令言的要求高，常常畫面上有一點問題就要重拍，整個劇組的人每到拍戲的時候心都緊繃着。

雖然隻有短短幾天，但如此高強度的工作下，還是有工作人員說她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

可嚴格要求帶來的高質量畫面也是真的，隻要是有一點審美能力的人，看到最後出來的畫面都會忍不住感歎一聲仙品。

所以哪怕這麼累，《雪城》劇組的工作人員也少有怨言。

不遠處，令言正坐在攝影機前在看今天拍的片段，一邊看一邊抱着枸杞茶喝着，十分專心的樣子。

也不知道為啥，明明最忙的那個人，偏偏氣色最好。

大家都說，整個劇組隻有令言享受忙碌。

經過跟令言的接觸後，何清晏也發現她這個人是真的很純粹，純粹到她在意的東西隻有電影。

也可能隻有純粹的人才能拍出來好電影吧，她見過太多為了賺錢才拍電影的導演了。

他們已經全然沒了對于真正藝術作品的追求，隻有牟利才是他們的最終目标。

所以令言這種人，才越發得值得珍惜。

那邊令言拿起小喇叭喊了開機，一圈人又聚集到了拍攝場地。

等到傍晚結束拍攝後，一行人就都回了酒店。

何清晏洗好澡，那邊門鈴正響。

打開門，正是令言。

她手裡提着東西，見何清晏裹着浴袍頭發還滴着水，一時間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令導您怎麼來了。”倒是何清晏有些驚訝。

“我來看看你。”

令言眼睛不知道往那裡看了。

因為上次楚楚對她的忠告，隻要跟何清晏獨處，令言總會不經意地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越想越不對勁，最後還是楚楚明朗地把話講了出來，她才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

那個芝樹娛樂的老闆真不是個好家夥！

哪怕雙方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了，她現在面對着何清晏也還是有些尴尬。

今天聽到副導說何清晏面容憔悴，令言思來想去買的這些補品。

本來準備讓助理送過來的，沒想到小助理媽媽來看她，令言沒辦法隻能自己來了。

令言臉上帶上笑容，耳朵卻慢慢發紅：“這是劇組的一點心意，你這段時間辛苦了。”

沒想到令言白天裡還注意到了她，何清晏有些詫異：“啊真是謝謝令導，令導您進來歇歇腳。”

看令言神色慌亂直擺手不敢進的樣子，何清晏突然有些好笑：“令導怕被狗仔偷拍再上一次熱搜嗎？”

美女一笑眼波流轉，令言臉上有些熱：“不是，一會兒我還要回去找導演組商量明後天的拍攝進程。”

“那好吧，真是可惜了，我房間裡剛開了一瓶上好的紅酒。”

何清晏說這話的時候，手臂抱懷，眉眼微微翹起，粉黛不施的臉上清純又暧昧。

她比令言大了三歲，不知道怎麼回事，在知道令言如此單純以後，她的腦海裡時不時就會出現想逗逗令導的惡趣味。

分外暧昧的氣氛讓令言一時啞然，清晏老師這是在挑逗自己嗎？

為啥啊？

“何姐開了什麼紅酒？怎麼不讓我也嘗嘗？”

令言朝後看去，是劇裡的女配角裴魏然，因為今年才借一個選秀節目前排出道，也沒什麼架子，劇組裡的小年輕都喜歡跟她玩。

何清晏見來人，将身上的浴袍裹得緊了些，暧昧的氣氛頓時消散了不少。

“小裴，怎麼一個人？”

“啊，我本來來找令導呢，明天有我的戲，有地方我有點弄不明白，沒在導演室找到，沒想到令導來找您了。”

裴魏然動作自然地挽住令言的胳膊：“正好，令導不是也要去導演室？我送您過去吧，您順便給我講講戲。”

何清晏倚在門框上，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繼而微笑道：“好呐，令導去忙吧。”

眼看令言被裴魏然帶走，何清晏拎着東西進了房間。

令言是同性戀這事肯定是真的，而且這事裴魏然這丫頭肯定也知道，她已經不止一次見裴魏然刻意靠近令導了。

何清晏心裡居然有一瞬間的不适。

一想到令導這樣單純的人，以後可能會面對更多類似的誘惑，何清晏拆東西的動作都變得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