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山頂停留了有一個多小時,随便吃了些幹糧跟肉幹,令言就帶着她倆下山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而且到了下午的時候視線就有點不好了。
令言紅潤的嘴唇啟啟合合地說着,何清晏慢慢走了神。
她在想她喜不喜歡令言。
這麼一個漂亮能幹的人誰會不喜歡?
宋升說電影拍完就會向令言表白,她也知道令言喜歡女孩子。
看令言對她的态度,宋升表白成功的概率也是有的——
她不想令言跟宋升在一起,一點都不想。
令言跟何清晏說着,卻見何清晏一直盯着她發呆,她把手在何清晏面前晃了晃:“清晏?”
被叫回神的何清晏對上令言關切的眼神,臉上一熱:“好,那咱們快走吧。”
在令言疑惑的目光裡,何清晏走在了最前面。
下山的路比上山艱難了不止一倍,令言心裡擔心着她們,一步三回頭地安排她們小心腳下。
前面一處下坡很容易滑腳,上來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回來令言拄着登山棍都差點打滑摔下去。
令言率先下去後,朝着要下來的何清晏伸手:“清晏,你扶着我,這邊踩着有點不穩。”
如果是平常的何清晏,肯定是大大方方接過令言的手,然後再開幾句玩笑的。
但此時的她面對令言伸過來的手,竟然猶豫了一下,眼神飄閃着往下走,“沒事的吧,看着也沒..诶!”
她腳下一滑,幸好身後的宋升抓住了她的手臂,這才沒摔下來,倒是把令言吓得不輕。
宋升關切地問她有沒有事,何清晏連着擺手說沒事。
再擡眼看令言正皺眉看她,何清晏眼中閃過一絲尴尬:“我們趕緊下山吧,我看天都要暗下來了。”
令言把宋升扶下來後,看着何清晏得背影很是不解,“清晏老師怎麼了?”
“可能看天色晚了,擔心我們回去的時候天黑難走?”宋升善解人意道。
雖然有些不理解何清晏的奇怪的态度,但令言也沒有深究。
走着走着,前面的何清晏突然驚叫一聲。
令言心中一驚,快步過去查看情況,“清晏!”
山路上,何清晏倒坐在地上,另一隻手抓着旁邊的細枝條,手裡的木棍胡亂敲打着:“别過來!有蛇,令言,有蛇!”
到近前了,令言看到何清晏腳邊,那條不小的灰黑色的毒蛇正在枯樹葉的遮掩下蜿蜒着爬行,她擡起登山棍用力敲着樹叢想把它吓走。
不想到那蛇似乎是受到刺激,居然蹭地要從二人一旁的灌叢溜走,坐在地上的何清晏吓得花容失色,抱住令言的小腿。
就在令言皺着眉想用另一隻腳踢開它的時候,宋升一個箭步過來用木棍把目測有一米多的大蛇挑飛了幾米遠。
令言看着那條蛇弧線優美地落到遠處的樹叢裡,轉臉看向宋升,神情錯愕。
宋升本來冷肅的表情在發現令言在看她後立即無害地圓睜起來,語氣裡透着驚慌:“你沒事吧,令導。”
“沒事。”身下的何清晏吓得還沒回過神,令言先低頭去扶她,“沒咬着你吧,我看看。”
“沒,沒被咬到。”何清晏被吓得魂不守舍,被令言扶着站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扭着了。
腳碰到地上的那一刻,何清晏嘶了一聲,臉上都有些發白。
她扶着大腿往下看,令言也看了過去,“腳崴着了嗎?”
何清晏搖頭:“沒事,輕輕扭了一下,能走路。”
“我看看。”令言要看,卻被何清晏攔着:“别看啦,這麼多蚊子,拉個褲腿都要被抽一半的血,咱們趕緊走吧,我想回去。”
雖然擔心,可她都這麼說了令言也隻好作罷。
“那好吧,你走慢些。”
何清晏點着頭,隻不過崴着的那隻腳碰到地上就是鑽心的疼,讓她的臉又白了白。
估計就是剛剛腳下踩了石頭扭着了,當時被蛇吓着沒感覺到疼,這下精神一松懈,腳上的痛覺越發明顯。
“這次還是我走前面吧,你們走慢些,跟着我。”令言囑咐道:“一定要注意腳下,”
何清晏跟在後面,宋升看出她的不舒服,“清晏前輩沒事吧?”
“沒事。”何清晏臉上帶着笑,示意宋升跟上令言的腳步。
何清晏并不想因為自己拖累令言,一直忍着劇痛下山。
大概走了有半個多小時,宋升再回頭的時候,馬上就看出了何清晏的不對勁。
何清晏臉上白的吓人,額角也有冷汗冒出來。
她皺着眉停住,扶住她的手臂:“前輩?”
“我沒事。”何清晏強撐着,可宋升根本不信,直接把令言叫了過來。
令言走回來,也看到了何清晏蒼白的臉:“這是怎麼了?”
何清晏已經疼的頭腦都有些暈了,令言架着她到了一處平地,而宋升也把之前用的餐布拿出來墊在了地上好讓何清晏坐下。
鞋襪脫下,眼前纖細白皙的腳腕已經紅腫發青了。
令言震驚:“怎麼這麼嚴重?”
“剛剛确實沒這麼嚴重,我以為能撐到回去。”
何清晏說話都有些沒力氣:“馬上快天黑了,我想着山裡危險。”
“那受傷了也不能不說,走這麼久你不知道疼嗎?”令言的語氣有些嚴厲,何清晏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