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其中一個女生一臉害羞地遞給虞白一封情書,“聽說你是江寄舟的妹妹,拜托你把這個交給他。”
虞白一愣,原來是這種事。
虛驚一場,因為曾經被霸淩的痛苦,她已經有了肌肉記憶,那是揮之不去的夢魇。
接過情書,虞白在心裡感歎,江寄舟真是受歡迎,怎麼這麼多人喜歡他!
虞白平生第一次幫人轉交情書,在江寄舟卧室前扭扭捏捏了半天還是沒有敲門。
虞白不敢拒絕那個陌生女生,因為她們看起來就不好惹,但是她又不敢打擾江寄舟,因為他今天才和江叔吵架,頭還受傷了,虞白覺得自己這樣肯定會被他讨厭。
虞白低着的頭,抵在門上,在心裡發出土撥鼠尖叫。
要不明天再給他吧,虞白下定決心,準備轉身離開,門卻開了。
虞白的頭失去支撐,向前倒去,她下意識伸手去抓住什麼東西,卻是江寄舟的雙臂,下一秒,撞到他的胸膛上,硬得虞白輕哼一聲,随即跌進他懷裡。
江寄舟毫無防備,踉跄着退後了一步,他拉住門框站定。
低頭,就看到虞白毛茸茸的腦袋貼在他胸前。
虞白跳着退後,和江寄舟拉開距離,她低着頭不敢看江寄舟,臉燙到可以在上面煎雞蛋了。
江寄舟靠在門框上,哼笑了聲,“怎麼?要對哥哥投懷送抱?”
虞白咬唇,自知理虧。
她不說話,遞出手中的情書,“給你的。”
接着連忙解釋,“是一個不認識的女生給你寫的,托我交給你。”
江寄舟皺眉,語氣冷了些,“不認識你還答應?”
虞白杏眼圓睜,盈了一汪水。
“我怕被欺負。”
江寄舟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害怕被欺負,到底誰會欺負她啊。
“随便。”他掠過虞白身側,準備離開。
卻被虞白扯住衣角,小心翼翼的,像隻受傷的幼獸,一定是兔子。
江寄舟偏頭,走廊的燈落在他眼裡,閃着細碎的光。
“情書。”她小聲說。
江寄舟升起逗弄虞白的心思,俊朗的臉湊近了她些,吓得虞白兩隻黑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動,不知該看向哪裡。
“那你求哥哥。”江寄舟漫不經心的腔調。
于是,他如願看到虞白臉上更紅了,比三月的桃花還要嬌豔。
“不行我走了。”江寄舟佯裝離開,吓虞白。
“别。”虞白拽住他衣角的手更加攥緊。
僵持了半晌,虞白不情不願地說了聲:“求你。”
江寄舟唇角漫開笑,“真乖。”
他從虞白手中抽出那封情書,走到垃圾桶邊扔了進去。
獨留虞白石化在原地。
因為江寄舟将情書看都不看就扔進了垃圾桶一事,虞白一直到次日上課都是膽戰心驚,生怕那幾個女生找上門,将怒火遷移到她身上,因此一直暗自祈禱。
好在直到次日一整天的課結束,也并沒有,虞白将懸到喉嚨的心放回肚子裡。
放學後,江寄舟要和同學去打台球,讓司機送虞白回家。
虞白因為研究物理壓軸題,在教室耽擱了一會,一擡頭,發現教室裡已經沒有人了。
想到司機還在學校外面等自己,虞白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誰知道那幾個女生突然出現,虞白心如擂鼓,但表面上仍強裝鎮定。
“你把情書給江寄舟了嘛?”
虞白如實回答:“給了。”
“他怎麼說?”
虞白語氣委婉,“他看了,說不想談戀愛。”
幹嘛非要來問她個無辜路人,這種事不是應該問當事人江寄舟嘛?虞白感慨自己真是天降橫禍。
“真的嗎?”女生臉上滿是失落的表情。
虞白老老實實點頭,“嗯。”
“虞白?”一個散漫的聲音從教室外傳來。
幾人一同往外看,是江寄舟。
他不是去打台球了嘛?虞白心裡升起一絲困惑。
站在教室門口的江寄舟看到幾個女生圍着虞白,虞白坐在凳子上抱着書包,想跑又不敢跑的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覺皺眉。
“你們在幹什麼?”他心裡生出無端怒火。
幾個女生看到江寄舟,立刻七嘴八舌的回答。
送情書的女生走上前,面帶害羞神情,柔聲對江寄舟解釋:“我想問一下虞白,關于我……”
“我不認識你。”江寄舟打斷她的話,擰眉,語氣冷漠,“更别提喜歡。”
然後,江寄舟看向虞白,淡聲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