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一在廢棄的網球場獨自吃完便當,走到網球部時,大門已經打開了。
柳前輩和棒球帽前輩兩人都在,赤司征一走過去,安靜地站在他們旁邊。
柳前輩暼了他一眼:“在哪裡打得網球?”
學校附近有網球場嗎?
赤司征一:“網球場。”
具體位置隻能由班長來告訴别人。
柳點頭,原來如此。
旁邊的真田覺得兩人在尬聊。
選拔賽很快就開始了,真田又站在衆人大聲地說了一遍規則,然後将比賽安排貼在了小黑闆上。
赤司征一早就知道自己和正選待遇相同,棒球棒前輩有提前告訴過他。隻是原本他以為會聽到其他人覺得不公平的聲音,到最後隻聽到了意味不明的對話。
“比起網球拍赤司同學更适合拿鞭子呢!”
“一想到赤司君打敗我後,用那雙紅色眼睛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對我說滾,我就興奮地滿地亂爬!”
“……”
赤司征一隻覺得好可怕。
“網球部進來了髒東西吧。”海帶前輩路過,空中飄來一句話,“老鼠之類的。”
赤司征一隻聽到了前半句,覺得甚有道理。
選拔賽每組的比賽分開進行,赤司征一的第一位對手是某個三年級的前輩,梳了一個标志性的大背頭,姑且叫他大背頭前輩好了。
上場之前,隊友A和隊友B都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好些不認識的一年級隊員。
“加油啊赤司君!”
隊友A和隊友B 早就不是他隊友了,不過已經習慣了的稱呼懶得之後再更改了。
“我們一年級的偶像!”
“沖鴨,征一醬!”
……
“征一醬”這個稱呼到底怎麼混進去的?
赤司征一邊往場上走,邊思索。
“想什麼呢?”
一隻手掌排上他的肩膀,大背頭前輩和他隔着球網,朝他咧嘴一笑。
赤司征一當然不會回答,兩人通過猜球拍正反面确定了第一輪發球局,便走到各自賽場的底線。
“比賽開始,赤司征一發球局。”
赤司征一握住球拍,目光平靜。場外所有觀衆都很清楚他會發出什麼球,卻依舊無比期待看到那一幕。
黃色小球在指尖被彈起,飛入半空的一刹那,赤司征一的身影也随之跳了起來。
網球觸拍,轉眼間飛到對面球場。
“又是這一球!”大背頭前輩大吼一聲。
網球要麼在落地之前被打回去,要麼在觸底反彈後被打回去,赤司征一的“回旋镖”由于速度和力量過快,很難被截殺,想要提前判斷出回旋軌迹也同樣困難。
但有一點卻是所有人都很清楚的,那就是球會往回彈!
不能判斷軌迹不重要,在網球往回彈的路上,順着球回去的軌迹将球打回去即可。
而且網球身上原本的速度和力量在觸地反彈後,也比剛開始的要弱上不少,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将球打回去并非無法完成。
在看完赤司征一和竹内的練習賽後,不少人都不斷複盤比賽視頻,就是為了能在比賽時将這一發球給破了!
那網球砸在地上後眼看着又要立刻反彈回去,大背頭前輩大步沖上去,順着網球的軌迹伸直球拍!
夠上了!
他臉上的微笑還未完全呈現,便發現網球的軌迹竟然是朝着場外彈的,在他的球拍觸到網球後,更是往場外飛得遠遠的!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着眼前這一幕,這是赤司征一出錯了,還是……
切原無聊的聲音響起:“你們幹嘛這麼驚訝,征一醬又沒說這一球也是‘回旋镖’。”
這是一個普通的發球。
“回旋镖”本身不難破解,難得是球上施加的速度和力量,盡管對網球的控制力也同樣望塵莫及,但倘若沒有速度和力量鋪墊,早就被人中途截殺了。
“……不是,他有這能力,想打什麼發球别人都接不住啊,幹嘛多此一舉讓網球彈回去?”
“你蠢嗎?接普通的發球和回旋镖難度根本不同好不好?”
前者隻需要顧及力量和速度,而後者還要判斷網球回彈的軌迹!
啧,要是換我上場就好了。聽着耳邊其他人的讨論,切原咧了咧嘴,眼中閃過戰意。
“有機會的。”胡狼拍了拍他的肩膀,隻要赤司成為正選,還愁沒有對練嗎?
每個人都對網球無比認真,赤司征一将手中的網球在地上彈了彈,手指興奮得發抖,他的每一球都會受到其他人的讨論。
這種感覺,爽翻了啊。
沒有人發現,赤司征一低着頭的那雙赤眸裡,橘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除了體力,他幾乎沒有短闆。”柳看了眼本子上的數據,不易察覺地歎了口氣。
“人無完人,不必多慮。”柳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看向賽場上愈發耀眼出衆的少年。
身體與他隻是一層桎梏,他遲早會沖出囚籠,站在比所有人更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