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溫和,赤司征一看到兄長換了件紅色襯衫,便從衣櫃裡取了件淡藍色戴帽的體恤。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從旁邊取了個兔子挎包,“背上。”
兄長喜歡将他“兔塑”,赤司征一習以為常地背上挎包,乖乖走在兄長旁邊。
走到門口的時候,管家爺爺攔在了兩人面前。
“跟在後面,不許湊近。”赤司征十郎語氣冷冰。
“是,大少爺。”
赤司征一不管家裡的事,但兄長早已能夠代表赤司家族,獨自出門容易遇到危險,所以經常需要被保镖在身邊跟着。
“晚些時候,我想去看看雪丸和雪糕。”赤司征一說道。
雪丸和雪糕是兩人養的小白馬,自出生起就伴随他們,一同成長,前者是兄長的,後者是他的。
“嗯,到時候去馬場跑一圈吧。”赤司征十郎稍微有了點興趣。
赤司家在東京的府邸和京都的分宅各有一處馬場,閑暇之餘,兩人會過去跑一會兒,那是兄長難得的空閑時候。
東京的街和神奈川并無太大的差别,赤司征一和兄長逛了一會兒,突然開口,“哥哥,我們去打電玩吧。”
“那是什麼?”赤司征十郎反問。
“是一種類型的遊戲。”赤司征一笑了笑。
兄長平日裡被精心培養,時間幾乎全部被各種課程被填滿,自然沒有空去了解電玩這種日常的活動。
而他雖然不能上學,也不常出門,但也會在兄長的庇護下偷偷溜出去玩,懂得要比兄長多上些。
不過,關于“電玩”,他是從海帶前輩那裡聽來的。
“哥哥,我聽說電玩通常有競技因素,我們來比一比誰會赢,怎麼樣?”
“勝利隻會屬于我。”
赤司征十郎戰意拉滿,立刻拍闆,“帶路。”
東京街上的遊戲廳人滿為患,不适合保镖進入,赤司征十郎讓大部分人留在外面,隻讓兩個人跟着他們一同進去。
明明是第一次來,赤司征十郎目光在最近轉了一圈,便熟門熟路地領着弟弟,先去前台換了一堆100円的硬币,放在赤司征一的兔子挎包裡,又找了兩台空着的遊戲機。
“玩什麼?”赤司征十郎的語氣很笃定,似乎無論玩什麼他都會勝利。
赤司征一同樣是第一次來遊戲廳,他看了一眼附近的人,又想起了海帶前輩同他說的話,指了指屏幕。
“這個。”
附近大部分的人都在玩這個遊戲,想必最近十分火爆。他剛才看了幾眼,遊戲涉及到了動作、競技兩個類别,應該能滿足他和兄長一決高下的想法。
兩人投了硬币,分别站在各自遊戲機面前。
赤司征一捏了捏手指,心裡有些緊張。他幾乎沒有和兄長同台競技過,想要什麼兄長都會奉上。
就算他們曾經一起打過籃球,兄長也不放心和他分開兩隊,更别提再這樣大開大合的比賽裡和他對立比拼。
第一局比賽開始。
赤司征一稍微有些手忙腳亂,然而在他還在熟悉按鈕操作時,兄長操縱的遊戲人物已經将他狠狠地按在了地上。
赤司征十郎是完美的,無論做什麼。
在母親去世前,家裡的飯菜都是由母親一手準備,父親也基本每日都會回來休息。但在母親去世後,家裡的飯菜便是由仆人準備。
是很豪華的料理,可嘗起來總少了些滋味。
年幼時,他身體不好,尤其在母親去世後,因為心裡有挂念,眼角總是挂着淚痕。
兄長便會親自下廚為他做飯,不過隻是比他大了2歲,踩着椅子,禁止讓旁人靠近一步。
第一次還需要看着料理書上的步驟,後面便已經熟門熟路。不過等到兄長長大了,這種閑暇的時間便很少了。
兄長做的飯和母親味道不同,卻同樣藏了溫柔和珍視。
赤司征一微微側頭,兄長的側臉很鋒利,兩種人格兩種性子……但都是他的哥哥。
“赢了。”赤司征十郎勾了勾嘴角,挑眉看向他的弟弟。
他的情緒鮮少有這樣外露的時候,赤司征一便跟着笑了。
“哥哥怎麼不讓讓我?”赤司征一歪頭。
赤司征十郎赤色的眸子注視着他:“事關比賽勝負,就算撒嬌也沒用。”
“那我們便再來一輪。”赤司征一低頭,再次看向屏幕。
對除了網球之外的事情,他并沒有勝負欲。但或許是今日難得輕松,他心裡也升起了想要赢上一次的想法。
第二局,慘敗。
果然這世上不是想赢就能赢的。
第三局,敗。
赤司征一想,兄長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