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部的前輩們不知正在偷偷密謀些什麼,赤司征一沒怎麼管,晨訓結束就離開了網球部。
不過……班長最近似乎變了。難度是因為他們曾經一起打掃廁所,所以感到了惺惺相惜嗎?
具體變化為,過去他倆互相愛搭不理,但現在班長下課卻總是跑到他面前晃悠,并且還友好地邀約他一起逃課。
赤司征一面無表情地盯着眼前的人,如果眼神能夠代表語言,想必他已經說了一萬遍“驅逐”的話了。
赤司征一:“我拒絕。”
“原因呢。”
赤司征一沒有開口,用眼神來表達他的言下之意。
兩人目光相觸,班長挑了挑眉,秒懂。
“原來是擔心被逮到。”班長攤開兩隻手保證,“上次是意外,你們社團那個兇神惡煞的家夥眼神太尖了。要不是他……我完全能夠躲過。”
兇神惡煞的男人——這個描述隻可能指的是棒球帽前輩,這樣一來,他更不可能逃課了。
“不去。”赤司征一強調。
要是再被罰去掃廁所,他連學都不樂意上了。
班長聳了聳肩,指了指桌面,“你這課本都沒翻開過,坐在這兒不無聊?還不如出去幹點有意思的事。”
班長的學習成績優異,入學測試是全年級第一名,幾乎每位老師上課前都會将班長誇贊一遍。除此之外,班長在老師面前長袖善舞,在同學面前又毒舌險惡。
活得十分肆意,和他完全不是同類人。
赤司征一不清楚班長口中“有意思的事”是指什麼,但想必兩人對“有意思”這個詞的理解也相差甚遠。
幼時入學經曆糟糕,他便誤以為這次也會如此。
然後進入校園後發現同學們大多友善,過去的陰影也慢慢消散。隻是,盡管如此他也察覺到自己和班上的同學格格不入。
學業情況不需要他擔憂,上課除了發呆就是睡覺,整日裡坐在教室的确很無趣。
如果能将這些無聊的時間都利用起來去打網球……
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他和兄長比起來都顯得很遲鈍。如果他的進步比常人要緩慢,不花費更多的時間,或許将來會被遠遠甩在身後。
想到這裡,赤司征一輕輕抿了抿唇,目光也沉了下去去。
逃課這種事還需從長計議,總之,他現在不可能跟着班長走。
“那我們下次再約。”班長并不勉強,嘴角向上挑了挑,轉身離開。
下次也不可能約的。赤司征一心想,慢吞吞地将桌面上的書攤開。
旁邊全部聽到的同學:班長要逃課?等等,赤司同學好淡定……诶!下次居然還要一起?
什麼時候逃課這種話題也是可以光明正大讨論的了嗎!老師,這裡斯國一!
上課鈴聲響起,嚴肅刻闆的老師站在講台上。
赤司征一看到班長的座位已經空了,但無論是老師還是旁邊的同學,都對此沒有任何異議。
明明很顯眼,但似乎沒有人發現過他逃課。難道是用了什麼他看不見的替身魔法嗎……夠了,停止在心中冷幽默,赤司征一歎了口氣,在課桌上攤成一塊大餅。
上課,真的很折磨人啊。
又艱難地熬到了放學,赤司征一低頭慢吞吞地整理書本。
日本中學的課業并不繁重,基本上作業都能在下課時間完成,然後将更多的時間花在社交活動上。
赤司征一搞定了作業,平日裡也從來不複習和預習,每天上學放學書包都空空如也。此刻上去在整理書包,不過是為了模仿其他人的放學節奏而已。
“征一醬!”“赤司同學。”
門口方向突然傳來兩人的聲音,赤司征一擡頭,看到了隊友A和隊友B……水野和竹内?似乎是這兩個名字。
兩人正站在教室門口和他招手,友好熟絡……恍惚中,赤司征一産生自己和他們關系很好的錯覺。
不清楚對方的目的,赤司征一沒有繼續裝模作樣下去,拿上空書包走到兩人面前。
赤司征一看過去:有事?
水野和竹内對視一眼,水野率先開口,“我們兩個是來找你一起去訓練的。”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丢失,那他并未在今天和這兩人約好一起行動。
赤司征一清楚水野和竹内經常一起來訓練,但這和他沒有關系。一年級有十來個人,獨來獨往的并不隻有他一個。
“呃,我們快走吧,否則要遲到了!”水野咳了一聲,東張西望就是不看赤司征一的眼睛。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