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聽這話,牧稻田蒙了一瞬,看看燕權柳,再看看手上的丹珠,腦袋一下子沒回過神來。
“配對成功?我和……柳哥嗎?”牧稻田捧着丹珠,問那白衣修者。
“那是自然,”白衣修者一副理所當然還嗑到了的樣子,“牧仙友手上那的,不正是燕仙友手上的嗎?”
之間白衣修者揮一揮手,丹珠冒出紅光,珠面上花紋變換,最後組合成了燕權柳的名字,漂浮在光線之中。
牧稻田頓時又驚又喜,看看丹珠上确鑿無疑的名字,又擡頭看看面色冷淡的燕權柳:“柳哥,你一早就知道這是你自己的丹珠嗎?”
燕權柳不答話,但答案顯而易見。
“太好了,接下來又能跟柳哥一起組隊了!”牧稻田手捧丹珠,開心到轉圈圈,對着燕權柳笑靥如花。
在384告知隐藏任務進度達到30%的提示音中,燕權柳伸出手,于衆目睽睽下按住了牧稻田毛茸茸的頭頂,搓了兩下。
實際上,昨日半夜在遊屋中,燕權柳就已經想這麼幹了。
他深知自己此行所求,想要在“不可免俗”秘境中磨練道心,但那一夜打坐,他并不是突然打斷了,而是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調息,每當運行氣息之時,便會不自覺地将五感關切到牧稻田身上,聽他翻動書頁、呼吸、移動的聲音,始終無法集中靈力。
牧稻田,是他此行最大的變數,自從牧稻田再次出現,他便作出了許多不可思議的事,在“不可免俗”的作用下,他隐隐約約感到自己的心緒越發不穩。
況且,昨夜……
問劍之道,首要是心定,若有幹擾心緒之物,一個合格的修者首先要做的就是排除。
為了求道,燕權柳向來是什麼都舍得的,那方小小的遊屋,本意便是送給牧稻田的餞别禮,一别之後,最好再不相見。
當牧稻田說出要分别的話時,他本應當是高興的,可不知怎的,心中卻小小地刺痛了一下。
這種刺痛一直延續到他禦劍道丹珠所在的山頂上時,看見牧稻田捧住丹珠的一瞬間,刺痛消失了,盡管道心還是那樣不穩,但燕權柳卻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松快。
牧稻田說話太直白,可就是這般直白的話最易叫人動容。
在牧稻田拿到丹珠的時候、想要把丹珠舍棄的時候,燕權柳有很多次可以推開的機會,甚至可以直接把丹珠搶過來,但他最終還是讓牧稻田将自己的丹珠留下了。
眼下牧稻田仍興奮于與自己可以跟柳哥一起組隊,腦袋在燕權柳的掌心底下一蹭一蹭,軟和得很。
【天哪天哪,這是什麼?摸頭?燕權柳還會摸頭?不是把頭擰下來?】
【我也想摸甜心小美人的腦袋!】
三界仙友表示,果然又被刷新認知了呢。
“阿甲!阿甲!”白衣修者乙此時從遠處跑來,“你走的太快了,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兩位修者耳語了一會兒後,白衣修者甲臉上的喜氣立馬消散了,而後愁眉苦臉道:“實在對不住,二位仙友的配對……可能要無效了。”
牧稻田的表情肉眼可見地低沉了下來:“為什麼啊?”
白衣修者乙解釋道,昨天的時候,牧稻田的丹珠已經先一步被人拿走了,隻是這人到現在還沒來宗門。由于廣仙鏡又出了故障,二位白衣修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拿了丹珠、有沒有拆開看。
拆開即視為生效,如若拆開了,那麼即便現在牧稻田拿到了燕權柳的丹珠,也沒有辦法跟燕權柳組隊。
“那,那現在怎麼辦?”牧稻田突然經曆了這大起大落,鼻頭瞬間有點酸酸的,到底是誰這麼瞎,居然還想跟他組隊?
但轉而又想這罵的有點不講理了,有能力提前知道丹珠主人的修者寥寥無幾,人家也隻是正常地抽簽罷了。
“柳哥,我是不是真的就沒辦法跟你組隊呀——”牧稻田感情豐富,想到自己在山頂上凍了那麼久,還花費了100系統币,本來離成功就差那麼一點,結果突然就要功虧一篑,是個人都會難過。
牧稻田的金豆豆都在眼眶裡打轉兒了,燕權柳替他抹了一把眼睛,随後從袖中取出了一顆丹珠:“若是這般呢?”
白衣修者甲不解地接過丹珠,拆開之後,立馬又生龍活虎了:“這這這,這是——”
那顆丹珠上的名字,赫然是牧稻田。
牧稻田作為正主,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丹珠,還噙着餘淚的雙眼一下子瞪大了。
“這是……我的……”他霎時間破涕為笑,“柳哥!你拿的是我的丹珠?”
燕權柳深埋功與名,隻是勾唇撫了撫鬼昴的劍穗。
揭曉了組隊人員後,白衣修者就将二人領到了另一處庭院,告知他們可以随心選擇自己想要住的廂房。
廂房的規格都是一樣的,燕權柳喜靜,便選了最偏的一間,牧稻田緊随其後,選了旁邊的。這兩間廂房剛好與其他廂房之間有一簇花牆隔開,兩位白衣修者見狀,對視之後,會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