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娩當真一間房一間房幫人整理東西去了,一開始動作慢,到了後面竟然越來越快,一個早上已經整理了六間房。
其中有兩間住着的都是女生,雪娩過去的時候發現她們已經将房間主人的私人物品收好時不由得感到開心,這個時候他又覺得他的同類符合他過去的想象了。
因此當兩個女生一起出門吃飯的時候,雪娩毫不猶豫地加入了她們,他非常享受和人交流說話的過程,盡管他的語句簡短,大多是在傾聽,但他們仍然像朋友一樣聊了起來,雪娩甚至感受到一種親切感,他無從察覺這種親切感裡暗藏的暧昧,他走在樹蔭下就像路過巍峨學府裡的某條小徑,他們素味平生,又像是相識已久,于是一種親密與信任催生出淺薄的愛慕。
其中一個女生用驚訝的語氣說道,“你們竟然從那麼遠的地方趕來,我聽說高速路早已經堵死了。”
“我們走的國道,雖然更繞,但是路沒有堵死。”
他們走下樓梯,不知為何有半塊瓷磚松動,女生說話時沒看腳下,正好踩上去,立刻失去平衡,朝前栽倒。
雪娩伸手扶住女生,溫柔地協助她站穩,面對女生不好意思的眼神,他柔聲安慰:“我也經常摔倒,而且這塊瓷磚松動了。”
雪娩扶着女生的時候,正好又有一隊人從他們身邊路過,其中一個表情冷淡,正聽着手機那頭的彙報。
就這麼擦肩而過,忽然有人用手肘頂了頂打電話那人,低聲說,“顧肇,是不是剛才那個男的?”
顧肇聽消息聽得太認真,壓根沒注意自己從什麼人身邊走過,聞言看向雪娩,立刻笑了,不過也沒回頭找他,仍然聽着電話,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他臉上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痕迹,但跑去當居委會成員調解糾紛反被打一巴掌這件事,基地裡幾個玩的好的都已經知道,大家拿這件事跟他開玩笑,他也并不生氣,剛才看見雪娩,更是讓本來陰郁的心情好了不少。
直到電話挂斷,周圍人問起情況,他臉上的笑意才慢慢淡去。
“昨晚又出現了。”
有人建議道:“要是這樣,幹脆别再開門,這些事基地根本瞞不住。”
這當然不行,顧肇臉上的笑意已經看不見影子,隻聽着周圍人說話,并沒有給出态度。
他不說話,但也沒禁止讨論,因此周圍人繼續議論了起來。
“是檢查的還不夠仔細嗎?也幸虧是這種地方,監控到處都是,而且還能運作,我們時刻盯着,也算反應及時。”
“但無論如何也壓不住了,這種事要是捅出去,底下的人該多驚慌?大家還會信這裡是安全基地嗎?”
“放不放人進來根本沒有差别,你看過統計數據沒有,那些人分布在不同的進入批次裡,根本不是一開始就集中在一起的。”
“疾控中心那邊有什麼新的進展嗎?”
“沒有,隻是又發現了新的免疫者。”
這麼說着,幾道視線又落在顧肇身上。
“顧肇,還是你的運氣好,竟然是免疫者。”
顧肇其實是第一批被咬傷的,他一個人在外面待了兩周,發現自己并沒有變成喪屍,才又申請返回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