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枝點了下頭,沖那演員一笑,“還好,導演叫我們呢,過去看看。”
葉寒枝和反派的演員走近時聽見導演和編劇在說話,“這條是不是有點不對勁?赤融看流雲的眼神總覺得很微妙。”
赤融就是浮生裡的反派,飾演赤融的演員湊過去。
“就是得微妙啊。”編劇道,“你看流雲是赤融求而不得的人,那自己求而不得的人死了可不得覺得遺憾和惋惜,甚至還夾雜着點傷心,這一幕我覺得特别妙。”
導演:“……”
他看了看飾演赤融的演員,又去看顯示屏幕,好半天才招手,“寒枝你來看看。”
葉寒枝也湊了過去。
導演最終拍闆決定就用這條,他越看越覺得流雲死亡這場戲兩個演員都表現得很好。
等葉寒枝去卸妝時,導演才問,“給寒枝的殺青捧花呢?快拿來。”
“晚上不是有殺青宴嗎?”旁邊的人說。
顧硯禮來時正好聽見這句話,他轉頭走進化妝室,葉寒枝已經取下了假發,他從鏡子裡看着抱捧花的男人,極輕地挑了挑眉,“顧先生,您來這麼早?”
顧硯禮拿了化妝棉,“我給你卸妝。”
顧硯禮的動作很溫柔,他給葉寒枝卸妝後說,“我聽導演說晚上有殺青宴。”
葉寒枝唔了聲。
“我們一起去?”顧硯禮說。
葉寒枝說,“男三号有殺青宴不得仰仗顧總?”
顧硯禮輕笑一聲,他捏着葉寒枝的下巴親了親,低聲說,“是你讨人喜歡。”
“顧總嘴巴好甜。”葉寒枝笑道。
“你的嘴巴也很甜。”顧硯禮撫摸着葉寒枝的唇然後吻上去。
外面站得筆直的男人深深地吐出一口氣,他必須得……必須得像顧硯禮一樣才行。
……
殺青宴結束之後是晚上九點,距離yxh所說的爆瓜時間隻剩下半個小時。
葉寒枝完全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他把花放好後就去洗澡了,徒留顧硯禮在外面摸着口袋裡的絲絨盒子,想着等會兒怎麼說比較好。
葉寒枝推門出來,“顧先生,我洗好了,你……”要洗了嗎?
“我。”顧硯禮故作鎮定地看着葉寒枝,“有一件東西要給你。”
葉寒枝疑惑問:“什麼東西?”
“這個。”顧硯禮把戒指遞給葉寒枝,金素圈,簡單大方。
葉寒枝訝異地挑眉,“戒指?顧先生求婚?”
“不是,不是求婚。”顧硯禮握緊了戒指,“這樣求婚太不正式了,這就是一份禮物。”
葉寒枝莞爾,“我知道了,那麼顧先生不給我戴上嗎?”
顧硯禮輕輕地呼吸了一下,然後握住葉寒枝的手,細緻而溫柔地替葉寒枝戴上,戴上後,他輕吻葉寒枝戴戒指的手,聲音微啞,“很漂亮。”
葉寒枝的手白皙修長,戴上戒指的确漂亮,他看向顧硯禮的手指,“那顧先生的呢?我幫你戴?”
顧硯禮把戒指遞給葉寒枝,他心跳如鼓,有一種自己在和葉寒枝互換戒指的錯覺。
葉寒枝替顧硯禮戴上後,顧硯禮扣住他的手,輕聲說,“寒枝,拍個照。”
“嗯?”
“官宣。”顧硯禮道,“在狗仔爆料之前官宣。”
葉寒枝噗嗤一聲笑出來,“顧先生,你好壞啊。”
顧硯禮耳朵又紅了。
他拍了照後po到微博上,顧硯禮的粉絲不多但自有營銷号關注,他刻意卡在九點三十前五分鐘發出去,然後關了手機。
“不要看網上的消息。”顧硯禮親了親葉寒枝,“我去洗澡,洗完澡我們一起看。”
葉寒枝又笑,“好。”
他對網上的反應沒有太多好奇心,倒是看見了季肖在微信上發的。
「你就任由他胡來?」
胡來?
葉寒枝心想,那可不是。
他開了房間裡的紅酒倒進高腳杯抿了一口,心道不太好喝,他的手機沒什麼消息,但顧硯禮的手機肯定消息不少,不過顧硯禮關機了……
葉寒枝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瞥了一眼是陌生号碼。
……狗仔?
葉寒枝把紅酒重新放回去,按了接聽鍵,“你好,葉寒枝。”
對面傳來一道穩重又不失溫柔的聲音,“你好,寒枝,我是顧硯禮的媽媽。”
葉寒枝坐直了身體看了一眼電話号碼,叫道,“阿姨您好。”
“是這樣的。”顧媽媽說,“聽說你殺青了,所以想約着和你見一面。”
葉寒枝眯了眯眼,“好的,您想約什麼時候?”
“明天吧,明天我直接到淺水灣就行。”
明天……
葉寒枝挂了電話若有所思,顧硯禮才官宣沒幾分鐘呢,顧媽媽挑這個時間來難道是——
難道——豪門貴婦看不上貧窮小白花棒打鴛鴦!
難道——貪慕虛榮的小明星竟然勾引乖巧懂事的兒子,必須得滾出去。
難道——會給他開一張支票讓他離開顧硯禮?
那他給什麼反應比較好?堅守本心說,“阿姨我和硯禮是真愛。”
又或者,“你侮辱得了我的人,侮辱不了我的人格!”
還是如同風中淩亂的小白花,留下兩滴可憐的淚水,委屈地看着她。
不經意透露給顧硯禮發現,他媽要私下和自己見面?
葉寒枝頭腦風暴,腦補着明天可能會有的鬧劇,身後顧硯禮環住他的腰,親吻他的耳垂,呼吸微熱,“寒枝,怎麼在發呆?看網上的消息了?”
“唔,沒看,不是說一起看嗎?”葉寒枝偏過頭輕輕眨了眨眼,明知故問,“顧先生洗澡洗完了嗎?”
“洗完了。”顧硯的唇從葉寒枝的耳垂移到後頸,他舔咬着青年的頸肉,“寒枝,好香。”
他總覺得葉寒枝身上很香,即便他們用同樣的沐浴露。
葉寒枝輕笑一聲,轉過身來面對着顧硯禮,“顧先生這樣聞我好像一個小狗。”
顧硯禮耳朵有些熱,他不說話,濕熱的密密麻麻的吻把葉寒枝覆蓋。
葉寒枝揚起頸項,身體輕顫了一下,“顧先生。”
顧硯禮呼吸有些粗,他反手把葉寒枝公主抱起來,“我……”
“我殺青了,最近都沒事。”葉寒枝摟上顧硯禮的脖子,輕咬了咬顧硯的喉結,低低地笑了一聲,“顧先生,想要就做吧……不過,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