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玉子一直以為,和宮家兄弟認識這麼多年,自己是對他們的臉免疫的。
或者說是習慣了。
現在,她突然發現,自己是一個正常的,具備大衆審美點的青春期少女。
宮家兄弟的帥氣,是銳利逼人的,清晰硬朗的線條和優越的五官,讓他們往往第一眼就驚豔旁人。
因此,當這麼一張臉,在近距離下撒嬌,擺出無辜神态,反差感直讓人頭皮發麻。
川上玉子呼吸都錯亂了,耳根泛紅,故作鎮定的挪開視線,順便擡手按到宮治臉上,用力一推,“不給。”
宮治任她按臉,順着力道往後仰了一下,眼眸隔着肌膚,在指尖輕轉。
“我可以用飯團交換。”溫濕的氣息随着他開口說話,噴灑在掌心,泛起一陣陣酥麻。
川上玉子整個人僵了一下,略有些不自在的收回手,垂落貼在裙擺處,指尖微微屈起。
比兄弟反應慢了一步的宮侑見狀,眸光一沉,抿唇走到川上玉子另一邊,擡手貼着腰際,從她微鼓的衣兜裡掏出一瓶草莓酸奶。
他故意嘴欠地挑眉說道:“酸奶到手了。”
一句話打散了川上玉子還沒冒頭的情愫,也将莫名暧昧的氛圍攪亂。
川上玉子來不及為那點莫名的情緒而怅然,就被宮侑吸引了注意力,“那是我的酸奶!混蛋,還回來!”
宮侑晃了晃手中的草莓酸奶,朝她做了個鬼臉,“到手就是我的,不給。”
川上玉子雙手攥拳,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上前擡腳就要踹人。
宮侑及時的躲閃,讓她一個不穩,險些當場劈叉。
幸虧宮治在一旁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但腿根處還是傳來了拉傷的抽痛感。
這讓川上玉子火氣更大了,瞪着宮侑大喊:“你有本事站那不要躲!”
“哈?我又不傻,為什麼不躲。”
宮侑說着,往前跨了幾步,拉開距離後,直接掰下吸管,戳進酸奶裡,吸了一大口,“好喝~”
川上玉子:“……”
肩膀的刺痛和腿根的抽痛,都無法阻擋她現在想殺人的沖動。
“我應該用什麼理由規勸自己,不應該為了一瓶酸奶而傷害一條生命?”
她殺氣騰騰地盯着前方的宮侑,語氣陰森的如此自問着。
将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宮治,思索着要不要将人松開。
思索不過三秒,他果斷将手撒開了,認真對人說道:“你把酸奶給我,我幫你看風。”
川上玉子踮起腳尖轉了兩圈,從兜裡掏出酸奶,遞給宮治,同樣認真的說道:“我把酸奶給你,你直接做了他。”
這一次,宮治連思索都不需要,接過酸奶直接沖向自家兄弟,飛起就是一腳。
将人踹倒在地後,宮治轉身,一邊喝酸奶一邊含糊地問:“需要我幫你按住他,讓你親自揍一頓嗎?”
被踹到在地的宮侑,噗出一口酸奶,踉跄起身,怒視自家兄弟,“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
宮治三兩口将酸奶喝完,語氣平靜的說道:“不是。”
宮侑才不信他的鬼話,上前就要跟人決一死戰。
川上玉子一瘸一拐的走在兩人身後,自動忽略宮治受到的傷害,專注欣賞着宮侑被按頭暴打。
直到出了校門,走到巴士站,等他們分出勝負時,車也到站台了。
這個時間段,車上人不算很多,可以讓三人随意的挑選位置。
川上玉子腿根還抽痛着,不想多走,幹脆一上車就在車頭找位置坐下。
宮侑和宮治本來已經走到車後廂了,見狀又轉身回到前廂,在她附近找位置坐下。
宮侑和宮治的臉上挂着剛争鬥出的紅痕,身上的校服也在推搡時變得皺皺巴巴,各自臉上還挂着不服氣的神色。
兩人把川上玉子當成了分界線一般,一左一右的坐着,不肯看對方一眼。
直到下了車,要轉乘的電車站需要步行一段距離。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模樣,宮治眉頭微蹙,“我背你吧?”
川上玉子還沒回答,就從右側方傳來一陣拉力,随即雙腿便騰空而起,吓得她驚呼出聲,“啊!”
宮侑側了側頭,語氣溫和的說,“我背你?”
川上玉子:“……”
宮治:“……”
“你已經背了。”川上玉子沉默了好一會兒,慢吞吞地說,“阿侑,你真的好幼稚。”
這也要争。
她側頭看向宮治,擺了擺手,“我拉傷也是因為這家夥,讓他背好了,他活該。”
宮治沒有說什麼,目光落在宮侑身上,默了一瞬,“……嗯。”
接下來的路,三人都沒有再說話。
川上玉子雙手扒在宮侑肩膀上,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她隻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腦子有些煩亂,但又道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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