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白日裡辛辛苦苦的打擂台,現在錢袋子鼓鼓囊囊的,白芙芝連着一口氣報了好幾個菜名,然後豪氣跟小瑾說:“想吃什麼盡管點?”
但是又覺得這個說法不妥,于是加了一句:“除了山珍海味,那玩意吃多了,虛不受補,容易流鼻血。”
小瑾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随即來了幾樣家常菜。
小二姐等她們二位點完了,高喝一聲:“好嘞!”又忙不疊趕到下一桌去忙活了。
這客人接連不斷,白芙芝她們旁邊的一桌剛吃完,後面馬上又接着來了一桌客人。
是幾位風塵仆仆的女人,身量高矮不一,滿身肅殺之氣。
她們一行人放下手中的刀斧,跟小二姐點完酒水菜肴之後,在等上菜的過程中,高聲談闊起來。
“真有意思,這前腳剛到烏黔,後腳達奚世家就要舉辦比武招親了。”
可能是說話的女人性子豪邁,說話聲音中氣十足,這一句話讓周圍瞬間炸開了鍋,有好事者張嘴問道:“竟有這等事?你們如何知道的?”
那說話的女人倒是不解了:“你們消息這般不靈通嗎?我們姐們幾個剛來烏黔就知道了!”
好事者臉上頗為尴尬,不知道如何接話了。
除開這對話的兩桌,其他附近幾桌的人各個豎起了耳朵,結果對方突然中斷,頗有些吊人胃口。
其中也包括了白芙芝,她将一根筷子叼在嘴裡,眼神默默瞟向那說話的一桌,臉上雲淡風輕的,心裡頭一個勁的催促着:你倒是說下去啊!
也不怪這群好事者們,隻怪食滿堂客似雲來,生意太紅火了,後廚一時半會還沒出菜,各個等菜的間隙不就閑聊唠嗑,說些江湖逸事了。
豪邁女人旁邊坐的是一位帶着頭巾的儒雅女人,她止住了豪邁女子的出言不遜:“三妹,五湖四海皆是友,不可莽撞她人。”
三妹似乎很聽她姐的話,于是朝着那位好事者拱拱手以示歉意,然後解釋道:“我們是才趕路到的烏黔,到達城門口時,看到城牆上貼了比武招親的宣告,各位同仁有興趣的可以前去看看。”
說完就不怎麼搭理好事者了。
可前者話音剛落,後者好事者們倒是分别閑扯起來。
“不過這達奚世家是誰要招親啊?”
知情者嗤之以鼻:“還能有誰?府裡就一個嚣張跋扈的小公子。”
“莫不是達奚桦?”
“就是他!達奚世家名聲遠揚,唯有他一人性子惡劣,仗勢欺人,并且身為達奚族人,卻資質平平,無半點出彩之處,這樣的男子誰敢要的?”
“那倒非也,就沖着達奚贅妻這名頭也得忍着啊,再說又不是醜到見不了人,而且投靠了達奚,可獲得一輩子的世家庇護,如此不好嗎?”
那知情人估摸着也是個正氣淩然之輩,完全不屑一顧。
“若是俠女感興趣,可前去參加招親,龔某就在此提前祝賀你入贅了。”
那挑刺者一時咽聲,沒辦法說對方這番話是錯,也沒辦法說對,就這麼一口氣憋在心裡,順暢不通,一張臉黑了下來。
女甲為此總結:“話說這達奚桦要是貌相好,說不定還會有不少人參加比武招親,可是長得也普普通通,這脾氣又臭,真是得考慮考慮了!”
可女乙又抓住了重點:“話說這今日下午朱雀擂台最後那場比試各位同仁都看了嗎?”
聽到周圍有人附和着看了。
女乙喋喋不休:“可真是精彩至極啊,若是能長得像那台上公子一般,達奚桦性子再惡劣,我也娶了!”
女甲不服氣了:“還能長的多好看,能比那通殺黑白兩道的塢剡教主還好看些?”
這會女甲說完,周圍倒是和諧的一緻緘默了片刻。
塢剡教,江湖之中第一殺手組織,裡面高手如雲,擁有數百武功秘籍,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勢力遍布範圍,當真神秘莫測。
聽說沒有他們摘不下的人頭,隻要答應他們提出的請求,他們便可為你殺一人。
剛才女甲提出的塢剡教主,鮮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隻聽說是個男子,擁有着武林中無人能與之堪比的仙姿玉容。
傳聞中,此人手段狠厲,殺人如麻,冷血又無情,而這般令人聞之色變的組織卻是由他全權掌舵操控。
用俗話說,塢剡教主就是貌美無雙還厲害無比!
而這塢剡教在江湖上說不上是好是壞,因為塢剡教做事從來不分黑白,向來隻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
想到這兒,許多人也不敢随意吱聲談論了,就怕周圍有塢剡教的眼線在,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沒了命。
就在白芙芝聽的樂此不疲的時候,周圍人卻不吭聲了。
你們倒是繼續啊?
她遞了個眼神給身旁的瑾丫頭,可是小瑾也是一臉納悶。
徒留白芙芝一頭霧水。
剛才參與讨論的人,也都低頭小聲跟身邊人私語去了。
堂内食物香氣四溢,勾的人肚子直叫,眼見着周圍幾桌都陸陸續續上好了菜,白芙芝等了好半天,原想催促小二姐快些,就見雜役的把菜端上來了。
荷葉包雞,糯米肉丸,栗子粉糕,翡翠蝦餃等,還有一些白芙芝叫不上名字,瑾丫頭點的,但是道道菜肴色澤誘人,也不等其他沒上的菜了,她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始幹飯了。
味道也是香辣适中,個别清淡鮮甜,糕點芳香軟糯,不虧是賓客滿堂,熱鬧非凡。
就在風卷殘雲後,白芙芝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後想起什麼,招呼來小二姐,将剛剛記憶深刻的菜肴再點上幾份準備帶回去給舒彥嘗嘗。
畢竟下午也麻煩他出來了一趟。
雖然沒見到他的影子,但是想到暫時委身在他人屋檐下,還是得客套客套,促進彼此情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