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性的無下限咒術沒有主動攻擊性,表現為越靠近五條紬的對象(毒物除外),會變得越慢,仿佛停住一般,在此狀态下任何攻擊都無法擊中五條紬,隻有展開領域才能消除此術影響。】(*)
紬像她哥哥五條悟那樣擁有缜密到極緻控制咒力的能力,但在不确定這個世界還有多少咒力給她用的時候,她并沒有輕易開啟咒術。
此時突然出現在床邊的人卻讓她瞬間想起從前戰鬥時的狀态,全身無下限咒術開啟得悄無聲息。
她沒動,維持着平穩而緩慢的呼吸,封印布條下的眼睛微微張開,哪怕他站在自己身後,哪怕還有布條遮擋她也看得一清二楚,這是六眼的能力。
穿着黑底紅雲長袍的男人坐落在她床邊,似乎是在觀察她。
紬側躺着背對他,佐助家并沒有紬的衣服,她回來的時候都還穿着病号服,可現在正值夏天,木葉當然沒有空調這種東西,紬就将病号服的襯衫脫掉,裡面的吊帶将整個後背都露出來。
他的眼神很炙熱,專注地盯着她的後背,好似那裡有什麼存在。
看得紬寒毛樹立,緊接着是男人的輕笑聲,他好像看見了。
[他一定有一雙好眼睛。]紬這麼告訴自己,硬是裝作還在睡的樣子,隻要他不動自己,她絕對不會起來的。
在醫院的時候她就發現周圍有許多監視的人,不僅有監視她的,還有監視其他病人的,有些病人甚至也是昏迷的,紬猜測除了監視之外,更多是在保護這些病人。
所以她在醫院什麼也沒做,就連測試[蒼]也是回到佐助家,因為她發現出院後并沒有監視的人跟上來。
現在她說不準了,或許背後這個人是那位火影派來監視/保護她的新人?
總歸在他沒出手的時候她無法認定他究竟是不是敵人。
而且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實力,這很麻煩。
[隻是看看又不會少塊肉,反正無下限之下誰也沒辦法傷害自己——]
溫熱的氣息襲來,一隻手落在她的肩頭,紬還在為他居然能突破無下限而僵直身體,下一秒,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背上。
哦不,準确來說是她的後心處。
帶着虔誠、帶着感恩的一個吻。
這已經不是紬能按捺得住的程度,随即翻身坐起,帶着[蒼]的右手毫不猶豫打上去。
勁風掃過,兩個人的發絲飄起,那虛虛綁在紬眼前的布條也被吹起,紬看見了一雙剛剛才在卷軸見過的眼睛,紅底黑色勾玉連接在一起,呈現出刀刃般的形态——萬花筒寫輪眼。
蒼藍眼瞳和寫輪眼對視的瞬間,先發動攻擊的是寫輪眼。
紬攻擊的右手已經被抓住,他的反應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哪怕她用了順轉的[蒼]也不及他。
左手正想要補上,同樣藍色的閃光出現,可——
【寫輪眼發動!】
[來不及了......]
“睡吧,紬。”低沉的嗓音低不可聞,像是害怕有人發現他在這。
失去意識前紬隻來得及将視線從他的視線捕捉中移開,才發現這是自己第一次看清他的臉。
那和佐助相似的模樣,以及,很重的淚溝。她看到了他眼中的愛戀,這讓她想起剛才在背後的吻。
“你......是誰?”語畢,紬倒在他的懷裡,已經失去意識。
*
遠在雨忍村的某棟建築裡,同樣穿着黑底紅雲長袍的男人正靜靜地看着窗外的雨。
如果紬在這,會發現這個男人和出現在自己卧室的那個長得一模一樣,幾乎是同一個人。
隻是這一位看上去肆意多了,臉上的笑容表明他現在心情很好。
“還是一如既往的警覺啊,紬。”
果然,這是同一個人。
*
紬失去意識後那些來不及打出的[蒼]也随之消散,卧室重回黑暗。
這個人并沒有繼續攻擊她,甚至剛才的攻擊隻是為了......為了讓她睡去。
摟着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仗着有一對好眼睛在黑暗中将紬從裡看到外,确定她的身體真的痊愈,連背後的傷也沒留下疤痕便狠狠松了口氣。
揉揉她的指尖,輕掐她的臉頰,像是抱着自己失而複得的寶物,小心翼翼地檢查着。
不小心捏紅她,自己反而先笑了,聲音裡帶着藏不住的笑意,“抱歉,看到你醒過來我有點激動,原諒我吧,畢竟我忍了半個月。”
和紬一樣,在脫離醫院的監視人員後他才敢出現。
哪怕面對佐助也是如此,因為前幾年三代目派來監視保護佐助的人也不少。
溫柔地摩挲紬被自己掐紅的臉頰,忍不住像小時候那樣用自己的腦袋去蹭蹭她的。
是帶着溫度的紬啊。
是他喜歡到不行的紬啊。
是曾被他親手殺掉的紬啊......
晦暗的眸子猛地睜開,宇智波鼬帶着笑的臉冷了下來。
指尖順着紬垂落的白色長發,記憶也随着這一下下動作回到從前。
以前......她不是這樣的。
在被自己殺掉之前紬的頭發和他們一樣都是黑色,是被他傷害之後當着他的面瞬間變白的。
宇智波鼬至今不明白紬是如何活過來的,但他确定自己曾将紬殺死,她曾在自己懷裡咽氣。
就在紬的家裡,被他一刀從後心捅了進去,發現是他動手的那瞬宇智波紬開眼了,蒼藍色的瞳孔進化為紅底黑色的單勾玉寫輪眼,流着血淚的紬怔怔地回頭看他。
被眼淚掩埋的宇智波鼬摟住倒下的她,聽到了她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