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嫔娘娘待妾的好,妾刻骨難忘,以後一定更加勤勉侍奉娘娘。”
純嫔的話有了落處,心裡終于舒坦,當下與文貴人扮起好姐妹,兩人你來我往,殿中氣氛一時熱鬧起來。
甯妃那雙媚眼在文貴人身上打了一個轉兒,随後這才輕輕咦了一聲:
“若是本宮沒有看錯,文貴人這耳墜子,似乎是珊瑚所制。”
甯妃這話一出,新人還一頭霧水,而其餘老人等紛紛擡眼朝文貴人看去,那幾乎凝成實質的目光讓文貴人忍不住顫了顫身子。
茯苓見姜曦目光流露出一絲了然,趁人不注意輕輕撞了撞姜曦,嘴唇分開一條縫,用氣聲問道:
“曦妹,怎麼回事兒啊?”
茯苓用的是以前跟姜曦偷摸去山上采藥時,遇到野獸和蛇蟲鼠蟻時商量的方式,若不是場合不對,姜曦都要被她逗笑了。
這是把宮裡這些娘娘當洪水猛獸了啊。
“珊瑚,隻有嫔位以上娘娘才能用。”
姜曦低聲回答茯苓,姜曦也是入宮後才知道,她們做秀女的時候,學的宮規比較粗淺。
這入了宮,穿衣打扮,行禮前後,座次高低都有着各種各樣的規矩。
姜曦這邊兒和茯苓才悄悄說完,最前面的謝昭儀便直接道:
“甯妃娘娘若是所言不錯,這文貴人怕是有僭越之嫌,這珊瑚可是隻有嫔位以上娘娘才能用的,文貴人此舉實在放肆!”
謝昭儀這話一出,文貴人終于自己錯在了何處,她忙跪下不住磕頭:
“貴妃娘娘,甯妃娘娘明鑒啊!貴妃娘娘,您救救妾!您救救妾啊!”
貴妃閉了閉眼,蠢出生天,沒救了!
“住口!你僭越在前,宮規為重,何人能容你?!你一小小貴人,竟然敢用珊瑚!”
貴妃這話一出,姜曦詫異的看了一眼貴妃,甯妃這時也開口道:
“我知妹妹沒見過什麼好東西,但也不能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放……倒也不怕撐死了自個?”
文貴人方才幾個頭磕下來,原本梳得精緻的發髻已然散落,她忙抖着手,将耳朵上的耳墜子取下來,丢在地上,哭着道:
“娘娘們明鑒,這耳墜,這耳墜乃是妾在聖上寝宮梳妝時為宮人所戴,妾,妾見識短淺,如何識得何為珊瑚啊!”
一衆新人看到方才還風光無限的文貴人這會兒一身狼狽的模樣,一時紛紛露出惶恐的模樣。
倒是上首的五位貴人,面色平靜,茯苓匆匆看了一眼,忙低下頭,氣聲道:
“曦妹,雖然我覺得不對,但我還是覺得……文清月也挺可憐的。”
姜曦沒有說話,方才的發現讓她驚訝的同時,她還需要仔細的觀察。
“甯妃,既是你發現的,你且來說,該如何處置?”
“這文貴人乃是妾當初看重的,貴妃娘娘讓妾發話,這不是徇私嘛?妾聽貴妃娘娘的!”
甯妃笑眯眯的說着,貴妃抿了抿唇,看着抖若篩糠的文貴人,冷聲下令:
“文貴人僭越在前,招搖過市,罪不可恕,念爾初犯,笞十,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不!不要啊!貴妃娘娘,求您,求您……”
“賭了她的嘴!即刻行刑!”
貴妃沒忍住,一拍椅臂,甯妃則笑着道:
“姐姐莫氣了,仔細身子,妹妹還從未見過姐姐生這麼大氣呢……
這文貴人竟犯下這等大事,想來是對宮規等還不熟悉,當抄寫宮規百遍。
新來的妹妹們與文貴人也是同批入宮,也抄十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