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他也在豫海市嗎?”杜晚玉問,“在的話,不然打個電話,一起來吃飯?”
她現在俨然都要成了秋京知的小迷妹,一個能随随便便就拿出那麼多古董,甚至還不當回事兒的主,就算是從小生活在富貴鄉的杜晚玉,也覺得自己不可能像是秋京知這樣。在秋京知身上有股勁兒勁兒的感覺,很不好惹但又危險迷人,太吸引她。不然,她堂堂奢曼酒店的大小姐,何必要去别人家裡免費幫忙?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所以,現在杜晚玉聽見秋京知還有這麼一個親近的朋友,她也想認識認識。
秋京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九方應在什麼地方。
跟九方應的神魂之契還在,但是她蘇醒後卻無法再像是從前那樣可以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九方應的位置,更别說用跟神随之間的特殊聯系方式聯系上對方。
神魂之契還在,這就說明九方應肯定跟自己一樣,還活着。
九方家的神力很特别。
“啊?”杜晚玉沒想到自己會聽見這樣的回答。
秋京知:“我也聯系不上他,也在找他。”
“要我們幫忙嗎?”杜晚君問。
秋京知搖了搖頭,在看見折霜居的九方之界時,她心裡就已經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九方應是絕對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也不可能不回應自己的聯系,當她施展神魂之術卻仍舊無法聯系上九方應的時候,最大的可能秋京知心裡已經有數。
當年她都死了,那身為儲君的神随呢?
杜晚君一行人上樓後,盛宴的大堂經理已經站在門口等着他們。
這一群二世祖的身份不凡,大堂經理親自招待。
隻是今天大堂經理也沒有想到,從電梯裡最先出來的居然是一個自己看着很面生的年輕女子。
而他平日裡已經眼熟的杜家的少爺小姐,還有程家那位混娛樂圈平日裡眼睛都恨不得長在了腦門上的大少爺,居然這時候圍在最前面自己不認識的那位身邊。
能在盛宴裡坐到大堂經理這個位置的,沒有不是人精的。
就算是現在大堂經理還不知道秋京知是誰,但看着平日裡這群眼高于頂的二世祖們都圍着前面的人,他立馬端上了笑容,上前道:“杜少,杜小姐,包間已經安排好了,有幾位常喝的龍井和君山銀針,杜小姐喜歡的永春佛手馬上派人去準備。不知道這位小姐,喜好什麼口味?”
今天是杜晚君訂的包間,沒計劃上杜晚玉,但杜晚玉也是盛宴的常客,大堂經理對她的口味也了如指掌。這些富二代們,挑剔得很,人家在酒吧會所裡存酒,他們連尋常吃飯的地方也要存着自己喜歡的茶,外面大堂裡統一的普通綠茶紅茶什麼的,統統看不上眼。
秋京知眸色從身邊的這位大堂經理面上掃過,“随意。”她說。
她從前就不愛品茗,但身邊的九方應卻是實打實的世家公子。别看這人一路披荊斬棘,擊敗了整個西京皇朝内前來報名比賽成為神随的參賽者,但對風花雪月之事,也尤為擅長。
西京皇族的神随鮮少有世家嫡子來擔任,神魂之契,那就是将自己的性命徹底交給了儲君,再無自由,也算是主動放棄了家族的繼承權。
而九方家不是一般的世家,九方應是史上唯一一個以神族後人的身份成為西京儲君的神随。
秋京知記得自己曾經問過九方應為什麼要來做自己的神随,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神随,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但他還是站在了自己身邊。
那時候九方應遞給了她一杯茶,秋京知不愛品茶,但莫名的,都已經這麼長時間,她好像還記得那日九方應親自沏給自己的那盞茶的味道,的确是比經由旁人之後的茶要香醇得多。
“因為我想跟在殿下身邊。”
九方應的聲音好似又回蕩在了秋京知的耳際,少年的聲音經曆了變聲期,逐漸低沉,但卻有止不住的好聽悅耳。
可是他從前不早就已經出現在自己身邊了嗎?秋京知想着,她身為儲君,九方應是世家子,即便對方那個不是自己神随,他們日後也一定會一起共事。
但九方應說,他想要在自己身邊。
“喲,這不是杜家的大少爺?今天還真是巧了,沒想到在這兒撞見你。”一道輕佻的男音從秋京知身後傳來。
杜晚君在聽見這道聲音轉身時,臉色變得冷淡了不少,“魏三少。”
姓魏?
秋京知在聽見這姓氏時,便也跟着轉了頭。
在看見不遠處穿着酒紅色襯衣的像是一隻悶騷的孔雀的年輕男人時,她不由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