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念很慶幸景濯拿水杯堵住她想說的話。
她提起去年暑假的事情,簡直是愚蠢至極。
明念很喜歡玻璃花房,在漢普頓居住的每一天,都會去裡面照料裡面的植物,偶爾會在花房裡面畫設計稿,但景濯不知道去哪腦子抽什麼風,放着大别墅不住,硬要搬到花房裡去。
看着花房裡的花,被移出,明念當晚就去找找景濯理論,情緒激動的她不小心打碎了Lily收藏的古董花瓶。
在景濯幸災樂禍的笑聲裡,明念靈機一動,開啟白蓮花語錄,表面承認是自己打碎的花瓶,極力撇清這件事和景濯毫無關系,接着再用怯意的目光偶爾偷瞄景濯,成功誤導Lily認為,事情的真相是景濯打碎的花瓶,怕事情暴露還威脅明念頂罪。
被Lily教育後,景濯有苦難言,當晚坐飛機回國,并缺席了Lily的生日宴。
後來,明念主動坦白,花瓶确實是她打碎的,和景濯毫無關系,并拿出這些年攢的錢給Lily,表示自己會按古董花瓶市值分期償還。
Lily聽見後,難得笑出了聲,“走廊的古董花瓶是假的,真品早就被我當年打碎,我怕父母生氣,就買個赝品擺在走廊。那天的情況管家早就和我說了,我隻是氣小濯為什麼非要搬去花房住,借機沖他撒火罷了。”
“這是我們的秘密,你可不要告訴他哦,我還要維持莊嚴的祖母形象。”Lily說完,沖她俏皮地眨眨眼睛。
“你的禮服被人搶走了。”凱西着急忙慌地沖到庭院,告訴明念這個不幸的消息。
“什麼?”明念問道。
那個牌子禮服很難訂,明念她半年前就托人找關系,才勉強訂到去年的春夏款。
“景瑱女伴限量版的禮服沒有準時送達,所以他搶走了華南擎女伴的禮服,然後華南擎女伴看上了你的禮服。”凱西用最簡單的話,講述下午店内發生的一切。
剛解決一道難題,新的難題接踵而來。
明念就知道,洋洋得意後命運總會給她當頭一棒,把她打醒。
為了融入名媛圈,她待人處事一項體貼入微,以和為貴。
同齡人聚會,她都會主動幫忙張羅宴會,平常她也願意犧牲自身利益,維持小團隊和諧。
但前提是,是否決定犧牲,由她說了算。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知會她一聲,就擅自搶走她的禮服。
明念撥通華南擎電話,對方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忘了告訴你了,你應該不會在意吧,隻是一件禮裙而已。”
禮裙對于即将參加宴會的女士,相當于将軍上戰場時所需要的最稱手最鋒利的武器。
“是啊,隻是一件禮裙而已。”明念重複他那句話,不等他回話,挂斷電話。
景家一百多年是根基深厚的老錢,而華家是剛富起的新貴, 雖然景瑱父母不争氣,被派去地球某小國管理景家分公司。
但即便如此,華南擎也不敢明面上得罪景家人。
所以華南擎隻能拿她這個無名無實和景家有淵源的景濯‘未婚妻’撒氣。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圈裡人都知道放蕩不羁的景濯不會接受家族定的娃娃親,去娶一個他不愛的女人。
明念讓凱西在宴會開始前兩個小時内随便借一套能穿的禮服。
*
主宅的宴會廳内聚集Lily和她的朋友小聚,副宅外有遊泳池,用來舉辦年輕人喜愛的泳池派對。
派對有些人在泳池穿着泳裝玩水嬉鬧,也有一部分人身着正裝,在大廳内飲酒交談。
黛西趁着暑假勤工儉學是為了買心愛的攝像機,她的兼職工作在宴會承包商公司,每天去各種派對服務有錢人。
今天來到梅德巷,曾被福布斯評為‘億萬富豪巷’,而她今天前來工作的地點是前段時間網飛熱播電視劇的取景地。
從冰桶裡拿出來的氣泡葡萄酒,倒酒時要用餐巾包裹着酒瓶倒酒,避免手溫使酒升溫,影響口感,黛西今天的工作就是派對酒侍。
這一會兒,名媛和公子哥們都在泳池玩鬧嬉戲,大多數客人都在喝香槟或者烈酒。
她難得清閑,看附近一對男女好似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隻見男人神色不耐地應付女人兩句,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砸在女人臉上,而女人全程都保持禮貌的微笑,哪怕被人當面侮辱,神色依舊不見尴尬,甚至主動彎腰撿起地上的卡。
臨别前女人有些難為情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讓男人眉眼舒展。
這種狗血的小劇場,充當黛西工作摸魚時的小樂趣。
不過,今天這個男人,是她見過最沒有紳士風度的。
女人的餘光不經意瞥見了正在看熱鬧的她,吓得黛西趕忙彎腰,從冰箱裡取出冰塊,裝出忙碌的樣子。
“嘿,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黛西擡頭,看見小劇場裡面的女主人公的正臉。
她哥哥喜歡看中國修仙小說,看的近乎着魔,所以黛西也受影響看過看過幾部經典的小說,眼前的這個亞裔女人,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很有幾分仙女的感覺,黛西眼尖地發現,‘仙女’腮腺處有一絲血迹,估計是被銀行卡劃傷的。
黛西心疼地把幹淨的手帕,遞給她。
但沒想到被‘仙女’含笑拒絕,接着‘仙女’講出清新脫俗的請求。
不對,準确來講應該是小劇場裡男主人公的要求。
‘仙女’隻是在傳達命令,并且轉交給她一筆豐厚的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