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一想明念那些小心機、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有她身上極端利己主義者的标簽。
是他最讨厭的那類人。
回過神來,事情變得難以解決,唯一能化解辦法就是邀請明念身後的小女孩,随便跳一支愉快的、不會被任何人揣測、不滿足任何人期待的舞。
跳完舞後,他便下樓去書房和GT集團總裁進行視頻會議。
他沒想到的是,明念那麼沒有耐心,一眨眼的功夫就找好了新的男伴。
亦或者說明念一開始就是故意的,說着好聽的話哄騙你,誘惑你答應她一起跳舞的請求。
然後在背地裡取笑你怎麼會那麼輕易上鈎,簡直是大海裡最容易釣的魚兒。
他被幹擾的思緒紛亂,回去宴會應酬都沒了興緻。
他不該被明念牽着鼻子走,可他也真的不想看到明念出去和昨晚宴會認識的男人約會。
是的,明念和别的男人約會他無所謂,但昨晚那個,絕對不行。
她怎麼可以在放了他鴿子後,堂而皇之的領着别的男人在他面前炫耀?
*
午餐因為客人飛機延遲 ,四個女人閑來無事剛好湊一桌麻将。
唯一的男士出去接客人,打了兩圈後,景濯開車回來,前來通知大家午餐即将開始。
明念打出一張‘三萬’,梁愛榮眼神瞬間變得明亮無比,緊接着興奮地喊出,“我胡了!”
景濯冷笑,他站在梁愛榮和明念中間,撘眼一看,就知道明念摸到‘三萬’完全可以自摸胡牌,她卻偏偏放棄赢的機會,甘願點炮輸錢。
這麼明顯讨好的手段,景濯瞧不上眼。
最後算賬時,明念輸的最多,她格外謙虛說道:“看來我打麻将技術還要多練練。”
“再練你就成精了。”景濯諷刺道。
“你少說兩句,快去吃飯去。”梁愛榮嗔怪他一眼。
作為下午最大赢家的梁愛榮很開心,她深谙人際交往的學問,明白明念刻意的讨好。
打麻将學問極深,能讓人赢得開心,也是個技術。
路過景濯旁邊時,明念‘不小心’踩了他的皮鞋,聽見他吃痛的悶哼聲,裝出毫不知情的模樣,大搖大擺地前去餐廳。
客人名叫李箐竹,是香港有名的名媛,昨天因飛機延遲錯過Lily的生日宴會,今天前來補救。她和Lily是多年好友閨蜜,有時間經常一起聚餐。
此外還有她的小兒子——裴煜安,是名翻譯家,出版翻譯過很多文學名著。
他想拜訪的作家就居住在漢普頓,故而他順道跟着母親前來Lily家做客。
明念曾經和姐妹私下讨論過過她的擇偶标準具象化,就是像裴煜安一樣溫潤儒雅又富有文學素養的紳士。
往年用餐時,裴煜安喜歡問他們的問題就是——最近你讀了什麼書?
今天也不例外。
“我最近剛讀完《百年孤獨》。”明念乖巧地交出滿分答卷
“哦?你這個年紀,容易心浮氣躁,能讀完這本書屬實不易。”裴煜安拿叉子的手微頓,含笑凝視着明念。
“不瞞你說,我之前嘗試過很多次去閱讀這本書,但每次看了開頭就讀不下去,所以我就選擇先去讀其作者的《霍亂時期的愛情》習慣了作者的寫作手法後,再去閱讀《百年孤獨》就不會那麼吃力,後面越讀越上瘾。”明念回答不卑不亢,謙虛有禮。
“嗯。”裴煜安滿意地點點頭,又問,“小濯,你呢?”
“我啊?”景濯放下餐具,抿了一口香槟酒,“我在讀《如何假裝讀過一百本名著》。”
“哈哈——” 梁愛榮忍不住笑出聲,後來被Lily瞪了一眼後,有所收斂。她出生在港城梁家,是寵愛長大的幺女,景垣對她一見鐘情,待她到法定結婚年齡後,億萬聘禮娶她進景家,她這一生無憂無慮,是花房裡被愛意澆灌的一朵嬌花。
她的身份地位,社交時不用讨好任何人,此時笑出聲也隻是單純被兒子逗笑。
還有就是她讨厭書呆子,她以為景濯在嘲諷裴煜安。
明念卻知道景濯是暗指她做作,她忍着情緒不想在客人面前和他計較,等餐桌上話題切換時,手中水杯裡果汁剛好見底,就說了句身體不舒服,先行離開。
“你們倆又鬧别扭了?”Lily慢條斯理地拿着刀叉切牛排,随口問道,像是早已習慣了他們倆豎起旗幟戰鬥的場面。
不過這次有人不戰而退,而另一方也沒有表現出勝利者的喜悅。
“念念應該确實是身體不舒服,上位我喊她幫我去取修複好的古董鐘表,她說身體不舒服,所以沒有幫我拿來。”
梁愛榮說完這句話,景濯臉色微變,Lily将好戲盡收眼底,裴煜安在狀況外不知道怎麼回事,李箐竹開心的和Lily分享長子發的孫女照片,聞雯低頭面色鐵青地刷着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