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豈一愣,倏然失笑了兩聲,說,“那钰哥覺得是誰的錯,是土匪還是這個世道?”
“嗯。”聞言,闵钰還真的認真思索了起來,最後他得出了結論:“是雞的錯,都怪雞生的蛋不夠多,要是雞能夠多生蛋,蛋再多生雞,如此反複,産能産量跟上了市場所需,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呵呵。”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話語,封豈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來,還不小心扯到了腹上的傷口,“嘶。”
“怎麼,傷口痛了嗎?”闵钰停下腳步,上前把人扶住,“都說讓你别跟出來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無事。”封豈說,“钰哥還要去哪嗎?”
“我還要去一趟城東。”闵钰說。
“那钰哥便去吧,我自己回去。”
“可以嗎?”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闵钰看了看半裡開外的家,輕笑道,“好吧,那你自己走慢點,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都說了他不是小孩子,不過封豈沒再反駁。這幾天,闵钰要是去城東的話都會帶些小零吃回來,除了他家弟妹,還會給他也帶一份,俨然是把他們都當小孩一樣哄着寵着了。
他們便在此告别,闵钰往城東去,封豈原路返回。
封豈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道輕快從容的背影越走越遠,目光不由地淡然柔和下來,他本是為了避免街坊鄰裡的猜疑,才和闵钰一起露露臉的。當然也好奇闵钰這些天的行蹤,現在看來,他定制這麼多醫藥相關的東西,應該隻是想把醫館從新開起來吧。
而且,闵钰現在也不是什麼富足之人,就連修葺屋子的錢都給自己給的那十兩銀子,但他還是把這份工錢分配給了最需要的人。
顯然,闵钰是一個細膩心善的人,可卻又能理直氣壯地反駁與自己無關的苦難,還說是雞的錯?封豈現在回味起他那一番話,似乎也是另有所指。
闵钰此人,還真是讓人抓摸不透。
封豈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
……
“闵公子,我聽說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嘞,你不把醫館重新開起來?定做這兩口大鍋做什麼,是要改行開包子鋪嗎?”
闵钰不知道身後人的心思,隻身來到城東,就直奔打鐵鋪,甫一來到,打鐵匠的孫子劉柄就把他引到了後院去。
他已經跑了很多趟打鐵鋪了,劉柄都跟他混了個自來熟。
劉柄一邊好奇地說問話,一邊把他帶到了打鐵房外的兩口“大鍋”前。這鍋卻也奇怪,肚大腰窄,配合着劉鐵匠還沒打好的錐形鍋蓋,看着像隻大葫蘆。
這要怎麼蒸包子?
“說什麼話,這是你該問的嗎?”這時,一個赤着胳膊的老漢大汗淋漓地從打鐵房内走了出來,這人便是打鐵匠,劉二鐵。
聞聲,劉柄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
一旁的闵钰也有些讪讪,無他,因為當初他要劉鐵匠幫他做這兩口的“鍋”的時候要人家跟他簽了保密協議,劉鐵匠不知道為什麼做兩口鐵鍋還要簽什麼狗屁協議。
闵钰這樣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外地他不知道,但是邊洲城和山河鎮似乎是還沒有蒸餾技術的,因為現在的酒都是釀制酒。
“無事。”闵钰打了個圓場,滿意地觀摩着那兩個大鍋,說,“這不是鍋,也不是蒸包子用的,這叫蒸餾器,我别有用途。”
“什麼流雞?”劉柄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