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頌白愣了一下,沈钊已經驚喜道:“小夏!你怎麼在這兒?”
這一笑原形畢露,還是那隻快樂大狗。
夏頌白說:“我來面試,你怎麼突然回國啦?”
沈钊最近都待在國外,偶爾出現,簡直像是在監獄裡放風一樣苦大仇深,和夏頌白訴苦說自己被外祖父給關了起來,連手機都沒收了,表現得好才準他玩一個小時手機。
沒想到現在突然出現了。
沈钊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掃了一眼身旁的下屬:“你們都先下去。”
聞言,下屬們立刻有序下了電梯,空出整個轎廂。
沈钊笑眯眯和夏頌白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頌白沒忘了自己釣金龜婿的宏圖大志,和孫鼎告别之後,就上了電梯。
孫鼎看着電梯合攏,有點不敢相信:“那是……那是沈钊?”
都是一個圈子,他當然認識沈钊,但沈钊從來屬于“别人家的孩子”那一挂的,個子高長得帥,學習成績還好,最重要的是,沈钊未來将會繼承沈家的财産,身價和自己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和夏頌白看起來關系很好?
孫鼎不由自主喃喃道:“他們怎麼會認識?小夏不是有未婚夫了?”
有人回答他:“沈總和夏先生,還有廉先生都是朋友。”
孫鼎吓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又把心聲不小心給說出聲音了。
旁邊被沈钊趕下電梯的助理回答之後,對着孫鼎笑了笑,沒有繼續等着電梯上來,而是領着人從安全通道下樓了。
孫鼎:……
-
電梯上,夏頌白問:“你不是被你外公關起來了?”
說到這個,沈钊有滿腹幽怨:“他說我不聽話,讓我待在家裡好好想清楚。”
沈钊那天挂了電話,沖動之下就打算回國,剛到私人機場,就被外祖父的人給攔下帶走,不由分說關了起來。
沈钊的外祖父是英國人,有爵位,有古堡,姓氏裡帶着某個很古老的黃金家族的血脈,老牌英倫紳士,不苟言笑,尤其是唯一的女兒去世之後,更是極為不近人情。
沈钊從小就有點害怕自己這個永遠肅然矜持的外公,因為覺得他有點像吸血鬼,這次為了夏頌白,第一次公然反抗,結果就被關了起來。
直到前兩天,沈钊實在是受不了了,找二叔求救,才在沈庭宗的示意下被放了回來。
真是一把辛酸淚。
沈钊好想抱着夏頌白哭一場,夏頌白看他的神情,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有點像是走丢的大狗,重回主人懷抱。
夏頌白寬容且溫柔地安慰他:“你受委屈了。”
沈钊:“嗚嗚嗚嗚。”
還是小夏好。
沈钊:“我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約你出去吃飯,沒想到在這兒就見到你了。”
夏頌白:“剛剛電梯打開,看你這麼正經,我都沒敢認。”
沈钊哈哈一笑:“今天出來是談工作嘛。你今年大四,是要實習?”
夏頌白點了點頭,沈钊問:“怎麼不來崇和?我記得崇和每年都去你們學校招人。”
夏頌白很坦然:“我是個學渣,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沈钊猶豫一下,看着夏頌白漆黑纖長的眼睫同瑩潤雪白的面頰,還是沒有忍住誘惑:“其實今年,二叔也讓我回公司任職。小夏,你能不能來幫幫我?”
他這是體貼夏頌白,怕直接說讓夏頌白走後門,傷了夏頌白的自尊。
夏頌白忍不住笑了起來:“我一個學渣能幫你什麼?”
電梯内燈光燦然,四面的不鏽鋼壁擦得一塵不染,清晰分明倒映出他的身影,四面都是他,而他眼裡卻隻有自己,這樣微微仰着下颌,露出一個明豔漂亮的笑容,黑水晶似的眼底眸光瑩瑩,眼神清澈專注。
沈钊慢慢升溫,耳根至耳尖都通紅,不太敢再看夏頌白:“我們都是實習,一起的話,可以互相幫助。”
夏頌白視線落在他泛紅的耳尖,故意盯着沈钊又笑了一會兒,眼看着沈钊連脖子都要紅起來,這才壞心眼地收回視線:“一般的職務,我大概勝任不了。”
“沒事,你跟着我就好。咱們一起去新部門,有不會的你就問我。”沈钊興高采烈說,“你把簡介發我一份,晚上一起吃飯可以嗎?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真的好像大狗,要是有尾巴,肯定是那種搖起來打人很疼的類型。
夏頌白笑盈盈說:“好呀。”
沈钊又歎口氣:“可惜,海娜還是褪色了。”
夏頌白說:“以後還有機會的。”
沈钊就把這點遺憾抛到了腦後,看着夏頌白,隻覺得未來可期。
就算他已經有未婚夫了又怎麼樣?隻要他們沒結婚,自己就還有機會。
可他卻忘了,越是好的東西,越是要被人争搶垂涎。
不光他自己想要,别人,也一樣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