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勝面無表情。
甚爾心如寒冰。
緣一被迫做了啞巴。
兄弟之間的對視就是這樣的沉默,在短短一瞬間就能夠傳達出很多的信息。
岩勝:“我不去。”
甚爾:“你必須去。”
岩勝:“為什麼?”
甚爾:“因為你是哥哥。”
因為是哥哥就必須做這種事?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
淚水,卡在心底,尊嚴,讓黑死牟先生堅持着自己的底線。
憤怒,在心底深處燃燒,理想也在這一刻種在心底。
——如果有一天。
岩勝:你是我哥,我承認這一點。但你這麼對我說話,我不喜歡。
甚爾:“敲門。”
岩勝:“……”
岩勝,敲門。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勉強算是被委以重任,身為一個強迫症患者的上弦一先生不會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掉鍊子。
都是為了緣一都是為了緣一都是為了緣一——
在心裡面默念三千遍,然後再擡頭。
三歲小孩本就雌雄莫辨,繼國家的基因也很不錯,兄弟兩個本來就長得可愛極了,如今穿着小裙子也并不突兀。
“有人在嗎?”岩勝開口:“我找珠世小姐。”
門内很安靜,沒有人理他。
事情就是這樣,從來就沒有什麼東西那麼容易,岩勝早就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于是他深呼吸……
“拜托了,我的弟弟他生病了,”岩勝回憶上輩子的緣一,回想起那會不說話自閉症的小孩,終于情真意切了起來:“他身體不好,還不會說話,整天坐在那裡悶悶不樂還不理人,腦袋上也有很大的一個疤……”
“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夠好起來,拜托了,請問珠世小姐在嗎?”
“我知道這次拜訪很冒昧,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岩勝擡頭,再次敲了敲門。
不遠處的緣一大開眼界。
隻知道大哥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沒想到二哥居然也是如此——
緣一若有所思。
緣一是一個很努力的小孩,他最希望的就是和哥哥們在一起,能夠和哥哥們玩到一起去。
現在大哥二哥都在進步,那麼自己怎麼可以落後。
不可以!繼國緣一,你要加油!
甚爾奇怪的看了緣一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遠處的岩勝仍在繼續,眼淚實在是落不出來,于是隻能低頭,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臉,勉強裝出難過悲傷的樣子。
他控制身體肌肉也有一手,此刻抽抽噎噎,居然看起來真的像是哭了一樣。
甚爾:“……”
我的兩個臭弟弟也算是個人才。
随着岩勝的努力,門裡面終于傳來動靜,随着一陣腳步聲走來,還有衣袖的摩擦聲,在門後面停下,随後就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她……最近沒有空,你回去吧。”
珠世鎖住了大門。
岩勝立刻推住門,也顧不上腦海裡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人在最焦急的時候,會拿出自己最習慣的樣子,岩勝最習慣的樣子就是那一副矜驕古闆,嚴肅認真:“請等一等,珠世小姐,我們真的很需要你。”
“我的弟弟……我的弟弟他病的很嚴重,我的母親也為此難過,拜托了,請幫一幫他吧。”
岩勝掏出錢:“如果你願意幫忙,我會給出你滿意的報酬。”
“然後呢?”甚爾看着無功而返的岩勝,疑惑的詢問:“所以這個和你帶回來的這個東西有什麼聯系嗎?”
“有。”岩勝回答:“她最終答應看一看緣一,不過需要我把這個東西給一個叫鬼殺隊的群體。”
甚爾沉默了。
岩勝也沉默了。
甚爾:“……鬼殺隊,是什麼?”
岩勝:“……”
岩勝:“一個緻力于殺死鬼舞辻無慘的群體。”
“所以……”
岩勝:“所以珠世應該是想和鬼殺隊聯系,殺死鬼舞辻無慘。”
“但她的想法是不行的,”岩勝對于現在的鬼殺隊很了解:“那群人加在一起都動不了鬼舞辻無慘一根頭發。”
沒有緣一的鬼殺隊就是廢物。
“所以……”
岩勝打斷甚爾:“所以你有什麼想法?真的需要聯系鬼殺隊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雖然并不在乎鬼殺隊了,岩勝也不希望這個群體因為這個原因去做一件根本沒有希望的事。
“他們不是鬼舞辻無慘的對手。”
死的毫無意義。岩勝想。
“所以……”甚爾繼續開口。
“所以你是想說告訴她我們也是想對鬼舞辻無慘下手,從根源解決矛盾嗎?”
甚爾這次閉嘴了,他看着岩勝,岩勝看着他,兄弟間的對視隻在一瞬間,甚爾瞬間出手,捂住了岩勝的嘴巴。
甚爾:“所以她精神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