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調查的問題主要有這首歌的創作者，創作時間和創作内涵。”談彌一個個說道。

我們問了半天，糖糖知道的和談彌問其他小孩問出來的差不多，沒什麼特别的。

“那你知道這首歌還有沒有下半首嗎？還是唱到重新拼成小木偶就沒啦？”

“沒了，我隻聽過那些。”

我們兩個失望地對視一眼，我不死心，“是一個老爺爺教的嗎？”

這個老爺爺，就是我的爺爺，我有種直覺，奇怪的事情發生在我家，與我爺爺應該多多少少有點關系。

誰知他聞言驚慌了一下，談彌抓住了這個瞬間，“是不是林家的那個老爺爺？”

“不是！”他似乎受了驚。

“别緊張，放松，我們沒有别的意思，”我們安慰幾句後停了嘴，給他自己反應的時間。

停了一會兒，見他慢慢緩過來，我才繼續說：“不管這首歌有什麼寓意，我們相信都與你無關，而且我們會幫助你解決困難。”

“我們也希望我們有人幫助。”

糖糖愣了一會兒，眼神又淡漠下來，“我怎麼知道你們是不是在騙我。”

我心說這小孩還挺聰明，看樣子是知道些什麼想拿來做交換。

怎麼證明，談彌愣了愣，“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試着證明一下。”

“我想離開這裡。”他看了我們兩個一眼，語氣很堅定。

“可以，”談彌答應得很爽快，“我們離開的時候會把你一起帶走。”

我在旁邊附和道：“她說好，那肯定行。”

糖糖扯了個笑，也沒讓我們寫什麼字據字條，“那是我夢裡夢到的，林老爺爺叫我學會，然後想辦法教給别人。”

我的頭開始疼了起來，這果然和我爺爺有關。“你為什麼會答應他，本來可以當沒聽見的。”

“我不這樣，他每天晚上都會進我的夢。”

糖糖停了一下，告訴我們我爺爺和他說隻要他學會并且教了，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有兩個女人來找他，到時候想要什麼要求可以盡管提。

我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林爺爺死的時候，”糖糖垂下腦袋，我聽到這句話汗毛倒豎，暗叫了一句這個老狐狸，他選擇糖糖，是看中了他身上“被認為是掃把星”的特征。

糖糖肯定會對他的安排言聽計從，因為不肯讓大家覺得他又克死了一個人。我爺爺死的時候進了他的夢裡教他這些，不知是真是假，而且還給他算了個節運，也就是會遇到我和談彌。

究竟藏了什麼秘密值得他大費周章，而不是直接告訴我？

“好，那首歌接下來應該是什麼？”

“沒有了。”

瘦弱的小孩緊接着說道：“他說看歌裡的地方，後半段要你們去找。”

線索到這裡再度中斷，小孩的話是真的問不出什麼了，我們走之前讓他放心，“我會找人安排好的。”

談彌神色凝重地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小孩子直接給錢也不會用，我找了人，算是資助他吧。”

“這麼快？”我詫異問。

“算是資助吧，日行一善。”談彌紅唇張開笑了笑，“小女孩嘛，看起來受了好多委屈。”

“你看得出是個小女孩？”

“感覺是，雖然我也不怎麼看得出來。”

我們回到家裡，把那首童謠寫了下來。

深深的黑夜安安靜靜

五隻小木偶活人形

大木偶想要剪頭發

二木偶來指揮它

咕噜咕噜咕噜

三木偶的頭滾下來啦

眼睛還在眨

四木偶五木偶踢足球

一腳踢到淺水流

三木偶慢慢爬出來

難過地找到自己的頭

重新拼成小木偶

地段，這裡頭哪有地段，我們兩個看得頭都大了。

“地段？不會是路線的意思吧？”

死馬當活馬醫，我索性把那天晚上三木偶走過的路寫了下來。

木偶消失的地方，我暫且用x來代替。

當天它是肯定要從x出來，在樓裡被其他木偶欺淩後，再去穿上濕衣服，再去水池裡撿腦袋，最後再回去x。

x——房——水池——x

所以這有什麼用。

談彌和我一起又去了x這個地方，路線，地段？爺爺講話怎麼含糊其辭。

難道是想考驗我？我覺得大可不必。如果是想考驗我，他想考驗我什麼？

我閉了眼。“你爺爺是風水大家，會不會想考考你基本功？”談彌在旁邊摸着下巴。

“裡邊的房間，”談彌指了指旁邊的牆面，開玩笑道，“去看看。”

她的話讓我自己靈光一閃，會不會消失的地方，其實是在地下？

我一直注意到牆面，卻漏了地面。

談彌卻拉着我去了剛剛她指的那個房間，看來是真要我去看，“可能是那個木偶會透牆吧，死馬當活馬醫。”

這個房間我也來過，當時第一天檢查所有房間時并沒有漏掉，後來就沒有再進來過了，現在再進來，打開燈後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你們家到處都有八卦啊，”她突然指着一個東西問我。

我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發現是我爺爺之前自制的嵌在牆上的八卦盤，說是給我消遣的，但我已經很久沒玩了，現在一看，有種親切感。

“順序亂了，”我走過去看了一眼，“這個？”突如其來的一種直覺告訴我，試試把它還原回去，顯而易見的，并沒有用。

我正要走開，剛剛的那個路線卻蹦了出來，x——艮—坎——x，我把它按照路線排進去，顯而易見的，還是沒有用。

“我總覺得這條路線漏了什麼，房到水池漏了什麼。”我皺着眉想了半天。

“土！”

—艮—坤—坎—，至于x已經不重要了。

剩下的卦象我按原來的順序并沒有動，按照新的重新排了順序。

一牆之隔，外邊有什麼東西響了，我和談彌跑了出去，一個直徑為一米的洞口就露了出來。

我暗道一聲爺爺果然是出了道腦筋急轉彎，同時這還要感謝談彌。

那個地洞就這樣黑漆漆地出現在我和談彌面前，這個應該就是木偶消失後去的地方。可這樣又不對勁了，木偶肯定沒有人靈活，我們要打開這個門洞尚且花了這麼久，木偶即使習慣了這樣的路徑，也不至于消失得這麼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