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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5。
簡疊達回歸主線。
正逼着自己開始回想第二夜所有的細節和經過,他感覺到那種熟悉的窒息感和系統的聲音一起出現了:【“警察請睜眼。”】
簡疊達啪一下把眼睛閉上了,其閉緊雙眼的力度看起來用手摳可能摳不開。
系統:“……”
看看零點倒計時,秃頭系統決定再次廣播一遍,“警察請睜眼,從所有人的新證詞中分析第二段案情。”
簡疊達,“不想睜,我的統子還沒有對我說主語。”
系統:“……”
放在别的恐怖遊戲裡,此人這種完蛋玩意兒隻配得到一句好自為之。
但“統”善被人欺這句老話果然是真的,一寄主一系統的極限拉扯過後,到底是小系統頂住屈辱臉說,
“主子……請睜眼。”
簡疊達馬上把眼睛瞪得像黑貓警長:“來了老弟!”
同時,他緊跟着任務提示來了一句,“哦,小系統,标注門口那個角色的信息,别打草驚蛇。”
系統還沒執行。
簡疊達靠自己的直覺分析了一下巡邏以來的細節:“我已經可以确定外面的這個董東冬就是胡同裡的狐仙少爺,他目前上了二号檢舉人的身,而且一開始引我進來的小賣部老頭也是他。”
話音剛落,系統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家寄主的刑偵能力,事實上連黑科技都做不到檢測出馬仙附身這個超自然現象,簡疊達的腦内的主線變了,
【恭喜您已觸發案件證詞,“狐仙”】
【終于被您發現了一個重大真相,其實曹春蘭和董東冬口中的‘大仙’,正是灰檔裡的九尾白狐,作為一隻狐仙,他本該被信衆供奉,積攢功德,卻不想牽扯上老警察董志傑的兇殺,您猜他會是那個真兇嗎?】
簡疊達沒急着投敵,但他看得出來,這段證詞在暗示董志傑的死亡有隐情,至少它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他立刻決定隻告訴系統一個人,自己是怎麼從細節推理中發現蛛絲馬迹的。
指指門闆後影影綽綽的夜色,簡疊達說,“進屋子後,我最開始也無法判斷這個人是不是冬子,但是我有意湊近他的兩次,都能聞到他身上很香,有一股栀子花的花粉味,這應該是為了遮擋狐臊,冬子這種鐵子如果能有這個衛生習慣,我也不用愁和他住宿舍的事了,不過現在的問題是怎麼把原來的冬子給救出去,還有搞清楚狐仙和胡同原住民的恩怨。”
系統問了一個犀利的問題,“您為何判斷鬼和人類不合?”
原因其實有兩點。
一是門口追着他的‘業’。
簡疊達回憶貓臉老太太的說法,道,“業是佛教名詞,傳說,一個人生前所有的因果無論好壞都會被稱之為‘業’,但是當人死後進入地獄,一把火會将這些前世的記憶統統燒光,而這把火就被稱之為‘業火’。這裡有這麼多‘業’,一定存在着很多沒解開的凡人恩怨……”
二就是系統自己。
簡疊達道,“其次就是那個高位面怪談群也給了我提示,裡面的每個怪談主人公都是從人變成鬼的,他們因為枉死成為未解之謎,所以這些怪談的身上一定藏着無數的怨念等待化解,我想這就是你這個熬夜系統存在的一部分原因。”
熬夜系統沒有給出任何正面回答,但這段對話蘊含的含金量俨然已經被位面群看到了,高位面對小片警的評價出現了一些反轉。
群内在說,
【“這兩點分析的還挺有道理,沒想到這小子有點東西……”】
【“老子确實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麼變成一則怪談的嗚嗚……”】
【“這麼說來,如果我給他打賞,贊助他變強,是不是未來能發故事卡給他?讓小片警來幫我調查本位面的怪談真相?”】
【“有道理!這五十根頭發和三天陽壽,我先幫忙出了!就當見證一個新怪談的誕生!”】
【“我先出三十根頭發吧!看看他接下來怎麼解開狐仙和‘業’背後的秘密!”】
與此同時,一直在默默窺屏的【成都僵屍】也在觀看中,遠在其他位面的它關注着狐仙宅邸的事,他給貓臉老太太發出消息:“老太,你和小片警交換了故事情節的卡片?”
【貓臉老太太】:“沒有,隻是老婆子見那娃兒沒人管,想搭救他一把,他若是命大,我再和他建立好友關系。”
【成都僵屍】:“……像群裡說的那樣,您也想借助他的力量調查自己的死因?”
【貓臉老太太】:“這是自然,我和你同為起屍類怪談……怎麼可能不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真相呢……”
“是啊,就是不知道位面有沒有可能連通建國以前……”
成都僵屍臉上貼着一張黃符,他用黑色的爪子撓撓腐化屍身上的長辮子:“反正咱家也當了多年的出土文物,今天也得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出點力了!”
貓臉老太太拍手叫好:“好呀好呀,娃兒,你是清朝僵屍,難不成認識寫聊齋的蒲松齡先生!你是不是曉得怎麼抓狐仙?”
【成都僵屍】:“不不不,清朝也不是各個都能當蒲松齡,我隻是看了那麼久的直播,心裡有個對付‘業’的主意,佛家不是說‘業’最懼怕火,如果能第二次把‘業’定在某面牆上,再用火油燒,或許就可以助他逃出生天!”
【貓臉老太太】:“你真是人才!此話言之有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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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同時,一些變化發生了……
【新人怪談——‘小片警’已得到兩張群内陰間表情包,得到2條新怪談好友申請。】
自己想找的兩個隊友真的來了!
也不管狐仙準備幾點進來刀他,簡疊達先一秒坐起來點下同意,“貓臉老太,成都僵屍,歡迎你們來到怪談故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