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收個尾。
簡疊達在值班室拿出茶葉和一盒飯。
一人一狐擺開飯菜。
他們兩個逃過一劫,簡疊達用茶招呼了狐仙:“謝謝,太謝謝了,我們度過難關了,喝呀,都别客氣。”
鐘界說:“我可是差點和你一起死了,你對我得說請。”
簡疊達點點頭:“是我不講究了,丁同志先請。”
鐘界反口就嗆他:“簡同志先請吧,有些人别拿自己不當外人,你一開始不是還趕走我嗎?現在有沒有後悔。”
…………
騷,
騷死這狐算了。
狐仙少爺接受這頓飯的酬勞後還在觀察人,他發現這個人很幼稚。敲個鹹鴨蛋,他要用額頭敲。
分開蛋,簡警官還要圖好玩用筷子尖紮一下蛋黃,讓油一滴滴掉進粥裡。
還有那‘吸溜吸溜’喝筒子骨湯被香暈的傻冒樣。
鐘狐仙扒拉飯盒的土豆炒雞:“你夠不夠?來口我的飯菜?”
簡疊達嚼不爛嘴裡的韭菜,又不想當着這人的面扣牙縫,他拒絕眼神交流:“不吃,你吃你自己的吧。”
“哦。”鐘界看着簡疊達臉色沉着,也繼續用筷子頭撥弄米飯,他碗裡全是大塊的雞肉,湯底中一個炖得紅亮軟糯的雞爪子最是醒目。
簡疊達松了口氣,關注起他的飯量:“這雞你不愛吃?”
鐘界立馬放緩吃飯的速度,他說:“要不我用土豆炒雞換一口你的韭菜?我再告訴你?”
“為什麼?”
“韭菜,壯陽,你不能一個人補,忘了我。”
“死開。”
“來嘛。”
“不用。”
“哎喲,讓我看見了,你牙上有韭菜。”
“别說話了!”
兩對筷子啪啪啪地跑到空中打架。
鐘界被打輸了,他繼續吃,簡疊達用鏡子照着,弄好儀容,他将臉上方才的事藏了起來,但他扣倒那面紅色鏡子。鐘界的視線還在。
鐘界‘喂’了他一下。
小警察戳着米飯。
鐘界交疊胳膊,他有個習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會笑笑。
鐘界忽然又說:“我懂了。”
簡疊達故意吃的很慢問:“懂什麼?”
狐仙假裝先吃完了,把剩很多的雞推過來,沖他啧一聲:“小簡同志,你有點悶騷,這點我必須教育你了,在當代社會主義思想的主導下,你胸中一顆火紅的紅星,對紮根基層走向群衆早已渴望到受不了,為什麼不能和我一塊吃東西?”
簡疊達拿過來吃了,他心裡全當做退一步報答他救命之恩。
鐘界挨過來,“好吃嗎?”
“燒得不錯,就是食堂師傅下死鹽了,有點鹹,”簡疊達吃東西不喜歡分心,他推開自己脖子裡的腦袋,加了一句:“你一口沒動都給我,把我給撐死了。”
鐘界接過話:“剩了也沒事,還是吃不完,我幫你吃了。”
簡疊達悶頭吃。
鐘界不閑着,他殷勤地卷起襯衫,拿過暖水瓶倒開水,一口一口地吹涼開水:“我給你吹吹,喝一口,就不鹹了,你試試燙不燙?
簡疊達接不過來水。
鐘大仙嘴裡讓給他的土豆炒雞也可能是真有點鹹,小警察憋不住地咳嗽了兩下,他放下筷子後,匆匆拿起開水,手讓杯子燙了。
鐘界的眉心一跳,沉下臉拉過小警察的手猛吹,還差點張口含了一下。
好在,他刹住車,但嘴裡說出來的意思卻沒有能藏起來:
“做飯怕燙,端碗撒湯,你就是個——”
簡疊達不錯眼地看他:“什麼?”
鐘界拉過小片警的手,一個接一個抽屜往裡翻風油精,他眼睛裡的情緒不作一分的假。
“你生錯了,你要是女同志,你就是做人媳婦兒的有福氣之人,人家會用八擡大轎娶你的。”
“……”簡疊達繼續吃飯。
鐘界笑了笑:“也沒事,現在也一樣啊。”
一會兒,簡疊達吃到一半。
他突發奇想地裝作彎腰卷褲腳。
正要擡頭,他撇了一眼紅色小鏡子。
似乎以為簡疊達不會看自己,鐘界端起了保溫杯。
鐘界在偷偷看他喝過的杯沿。
簡疊達,“……”
鐘界後來沒有說什麼話。
他們吃完了飯,鐘界默默地洗掉飯盒,簡疊達留下幹了等待丁小丁邪氣散盡的家屬陪同工作,鐘界幫鬧了一宿的值班室掃地拖地收拾屋子,他看起來是裡裡外外的一把好手,他不讓簡疊達沾手一點髒活累活。
鬼到底是誰,還沒有答案。
夜裡。
第三幕落幕。
簡疊達對狐仙給的線索目前還沒把握,不過他回顧上次的三張卡,覺得《董東冬的公安夢想》和《曹春蘭的知青記憶》光是看名字都挺奇怪的。
排除第一張,讓他隻做二分之一的盲選,他會開始好奇單選後,兩位配角和他會展開什麼劇情。
簡疊達開始運用腦洞聯想。
他的暫時性困境是,從時間線看,春蘭這張卡的信息量和真兇的關聯性最大,此外他有點看不破董志傑和原主的關系,他一直有一個猜測,原主簡達在劇情設定裡到底還有什麼第二身份……
下一張卡或許能揭露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