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感動歸感動,如果他們都睡在牛車裡,還是會很危險。畢竟野獸經常會在晚上出沒,要是他不能在第一時間覺察的話,可能會造成難以預測的後果。
想到這裡,坂田銀時還是堅持睡在牛車邊,不往牛車裡睡。
鬼舞辻無慘聽到這話,挑了下眉:“你覺得在晚上最精神的人是誰?”
“啊?”坂田銀時愣了一下,盯着鬼舞辻無慘,小心翼翼地問,“難道無慘君在晚上睡不着嗎?”
“你覺得呢?”
“我感覺無慘君應該有睡意啊。哪怕無慘君最開始睡不着,但好像到了最後都睡着了。”
“才沒有。”
鬼舞辻無慘并不認為自己有在晚上好好睡過覺。他看向坂田銀時,表示:“我根本不可能在晚上睡得着。”
“真的嗎?”坂田銀時扶額,露出苦惱的神色,“我居然會不知道。不,是我把事情想象的太簡單了。原本我以為作息這種東西是可以靠意志改變的。現在看,意志論還是碰壁了。”
“抱歉啊,無慘君。是我沒有體諒無慘君你的煩惱。”
坂田銀時不體諒他的地方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根本說不完。鬼舞辻無慘撇撇嘴,不想就這個問題讨論太久。
“那你現在就該用「順從」來補償我。要是你今天不能得到好好的休息,明天可能還是那種萎靡不振的樣子,我可不想再因為你的病情拖延找藍色彼岸花的時間。”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真的可以嗎?”坂田銀時依舊放不下心。即使鬼舞辻無慘意志清醒,對方對待四周環境的敏銳應該沒有他那麼強。
他很擔心對方。
坂田銀時的的擔心讓鬼舞辻無慘有些煩躁。他不喜歡被别人小看的感覺,那樣會顯得自己很弱。他現在并不弱小。
他靠近坂田銀時,盯着對方沒有掩飾自己擔心的眼睛,說:“你該清楚變成了其他存在的我早已不是連起床都需要人攙扶的自己了。”
“說不定我很容易就能把你吃掉。”
并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
鬼舞辻無慘有殺死坂田銀時的自信。但話到嘴邊,他卻留了一點餘地。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留有餘地,不過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他不需要坂田銀時的擔心。
坂田銀時聽到鬼舞辻無慘的話語,并沒有為對方居然想要殺了他而難過。他知道對方不想殺他。
因為,他很清楚對方話語的重點。
無慘君的自尊心很強。剛才自己的話讓對方覺得自己在小看對方,所以驕傲的無慘君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強勢的話,警告他不要再挑釁,說一些讓其不開心的話。
坂田銀時應該信任鬼舞辻無慘。他不能把對方再看成風吹一下就會倒,随時都有可能和死神面對面的病人。無慘君除了不能在陽光下行走,已經和其他人一樣了。
現在,他需要慢慢地放手,給予無慘君更多信任。不然,對方肯定會感受到挫敗,甚至會對他産生敵意。
看着鬼舞辻無慘不悅的眼神,坂田銀時伸出雙手,抱住了對方。
“對不起啊,無慘君。是我不好,一直把無慘君當成需要嚴加保護的人,妨礙了無慘君的成長。無慘君其實也在關心我,不想讓我太受累。”
坂田銀時的語氣很溫柔,完全沒有之前嬉皮笑臉,插科打诨的樣子。
被坂田銀時抱住的鬼舞辻無慘對此很不适應。他真的不習慣坂田銀時那種溫柔的口吻。他才不是為了關心坂田銀時。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藍色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