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阿瑪?]
這熟悉的聲音,蘇眠不用轉身去看,就聽得出來是剛才小廚房裡那個偷吃的小孩。
[他丫的是個皇子,那他還偷吃雞腿!]
蘇眠感覺自己怒火中燒,為自己喪失的兩個雞腿而憤憤不平。
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簡直可惡啊!
“榮兒,你怎麼來了?”
程長庚伸手,程争榮乖乖走過去,拉住程長庚的手坐在他身側的椅子上。
其實穿來前,程長庚也還是個小夥子,哪裡給人當過爹,可偏偏原主皇帝有好幾個兒子,且他雖暴虐但對兒子們都不錯。
并且,無論兒子是誰所出,他都一視同仁。
這程争榮便是由一個侍衛所出,是他的第三個兒子。
說起來,還是原主皇帝的一段風流往事,把自己的侍衛睡了,還搞懷孕了,這事鬧的後宮雞犬不甯,最終因為狗皇帝愛子心切,将侍衛保了下來。
畢竟是男人國,懷的也就定然是個兒子沒有什麼懸念。
隻是後宮裡許多人眼裡是融不進沙子的,孩子能留,侍衛卻留不得,月子裡就被人陷害緻死。
原主皇帝本就殘虐,死個人于他而言算不得什麼,這事便輕易翻篇了。
于是程争榮便一直養在沒有孩子的皇貴君底下,身份倒是一下尊貴不少。
“皇額父說,皇阿瑪處理朝政辛苦,讓兒子來陪皇阿瑪下棋解悶。”
“倒是有心了。”
程長庚努力扮演一個像樣的父親,他微笑着擡手捏捏程争榮的臉道:“聽榮兒的意思,是你偷吃了雞腿?”
“嘿嘿,皇阿瑪的小廚房太香了,兒子沒忍住,還望皇阿瑪莫要怪罪。”
“你啊,鬼精靈,皇阿瑪自然不舍得怪你。”
程長庚說罷将視線投向把腦袋埋得更低的蘇眠,開口道:“看來蘇公公猜錯了,雞腿不是被野貓叼走的。”
“是奴才猜錯了。”
蘇眠被狗皇帝cue到之後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奔過。
[你們聊你們的就是,cue我幹嘛!萬一三皇子把我賣了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聽着他的心理活動,程長庚覺得有趣,實際上,從他的角度,縱使蘇眠腦袋埋得再低,他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進門時蘇眠的嘴角還泛着沒擦幹淨的油光,若說他沒偷吃,誰信?
再退一步,若說這兩個雞腿是蘇眠偷吃的,他都信。
“好了,既然榮兒也來了,蘇眠你也别拘謹,坐下一同用膳。”
聽到這,程争榮有些詫異的看向蘇眠,自己的皇阿瑪竟然會允許太監與他一同用膳,還真是稀奇。
但他倒也不是瞧不起太監,隻是這處事風格,不大像他認知裡的皇阿瑪。
程長庚自然是看出了程争榮的驚訝,他佯裝不經意地說道:“蘇公公這幾日伺候朕,落水後落下病根,昨日還發了高燒,朕身邊的欽天子說蘇公公是朕的福星,朕自然是得厚待蘇公公。”
這理由,倒說的過去。
原主皇帝一向信這些莫須有的玄學。
程争榮畢竟還是小孩,倒沒再覺得有什麼不妥。
“來人啊,賞蘇眠十兩黃金。”
[哇靠!!發财了!!!]
蘇眠屁股剛沾到凳子,就差點被突如其來的幸福砸暈頭腦,手扶着桌角才穩住身形沒摔着。
他有些恍惚,覺得幫狗皇帝解決一下生理需求也不是不行,反正又不是讓他賣屁股,動動手的事啦~
[呸呸呸,蘇眠你可不能因為這點蠅頭小利就出賣雙手!]
[可是那是十兩黃金哎!]
蘇眠心裡兩個小人瘋狂來回拉扯,程長庚腦子裡也就這麼聽着,像是看了場話劇表演,有趣的很。
隻是聽到最後,也沒能聽出個答案來,蘇眠放棄掙紮,選擇埋頭幹飯。
方才在小廚房吃的那點個東西還不夠塞牙縫的,這會子吃嗨了,也顧不得皇上皇子還跟他坐一起。
“皇阿瑪,你平時不給蘇公公飯吃嗎?”
看着蘇眠悶頭幹飯的模樣,程争榮湊到程長庚耳朵跟前,用手掩嘴小聲蛐蛐着。
這是個好問題。
程長庚回想了一下,蘇眠穿來不過三日,确實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宮裡的太監們吃食向來都比較簡單,也難怪他吃的那麼香。
吃的滿嘴流油的蘇眠根本不知道一大一小在旁邊看他吃飯滿臉震驚,也不知道程長庚覺得虧待了自己。
事實上,他自己根本不會讓自己在吃這方面受委屈!
先不說狗皇帝昨日用膳的剩菜,拿下去之後都被他炫了,其次他有那麼多錢,留着幹嘛!就是吃啊!
原本昨晚他都備好銀錠準備讓禦膳房給他做些時興的糕點嘗嘗。
隻是事發突然,糕點沒吃上,伺候了狗皇帝,銀錠還賞給小德子了。
這麼一想,虧大了。
但也隻想了一秒,這雞可太香了。
旁邊,一大一小繼續聊着。
“榮兒為何這樣說?”
“看他吃的樣子,讓兒臣想起了禦膳房後院裡養的豬。”
不巧,他這話一字不落的入了剛吃飽放下碗的蘇眠耳朵裡。
[嘿這小兔崽子,沒禮貌!]
心裡罵着,蘇眠動作卻不含糊,噗通一聲跪在了程長庚面前。
“嗝。”
動作太大,吃的太撐,打了個響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