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皇上,小文子畏罪潛逃了,奴才勢單力薄沒抓住他。]
不行不行,這樣一來狗皇帝肯定覺得他辦事不力,萬一開除他怎麼辦?
[皇上,毒是我下的,你殺了我吧。]
蘇眠自暴自棄了,嗝屁算了。
人還沒進到殿内,程長庚就遠遠聽見了他的碎碎念,多聽幾句也就明白了前因後果。
[都怪狗皇帝!]
程長庚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反正蘇眠說他錯了,他也沒有反駁的機會。
“蘇眠,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程長庚強忍住笑意,闆着臉問道。
“回皇上,奴才并未找到小文子的蹤影,問過林佳人,他也并不認得小文子,想來這小文子應當有很大嫌疑。”
硬着頭皮說完這句話,蘇眠這會子是有些心虛了,不敢再直視皇貴君。
但他也能感覺到,皇貴君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熾熱了。
“不過,奴才詢問了内侍府的其他人,王公公那日确實沒碰過林才子的食盒。”
“既如此,便是沒有嫌疑了。”
程長庚本來也就是陪蘇眠出來遛遛彎,解解悶,早就猜到王德全這條線索是他拿出來搪塞自己的,所以并不生氣。
蘇眠則偷偷松了口氣,皇上不計較,皇貴君應當也不會追究了吧?
可事實并非如此。
皇貴君,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既然證明王德全是冤枉的,蘇公公是否該給我一個交代。”
蘇眠已經汗流浃背了,他求助的目光投向程長庚,見對方的視線投過來,立馬擠眉弄眼的暗示。
于是,他們倆開始了無聲的對話。
“好皇上,求求你了,幫幫我吧。”
程長庚挑眉,“幫你有什麼好處?”
“求求求求求,除了賣身都可以。”
這是眼神上的交流,而程長庚實際聽到的心聲都是:
[狗皇帝!咱兩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不幫我你也丢臉!]
[狗皇帝,你敢不幫我我就把你不舉的事情宣揚出去!!]
不舉?
程長庚真想揪住蘇眠的耳朵大聲問問,剛才喝了魚湯撐帳篷的不是他嗎?他不是看的津津有味嗎?!
可他雖這麼調侃,還是開口替蘇眠說話了,誰讓他,也護犢子呢。
“這事不是蘇眠的錯,是朕讓他不要放過任何線索,貴君也就不要介懷了。”
“可是……”
皇貴君還想說什麼,卻被程長庚直接打斷:“貴君若是怪他,莫非也是在責怪朕?”
這話一出,震懾滿座,衆人都能聽出皇帝這是不悅了,殿内除了蘇眠都立馬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蘇眠看着他們跪了一地,舔舔嘴唇也跟着跪了下去。
[嘿你别說,狗皇帝這樣還怪man!]
被他誇爽了,程長庚本來也就沒打算給皇貴君難堪,他主動上前扶起皇貴君道:“許久未曾與貴君一同用膳了,傳晚膳吧。”
知道他有心向着蘇眠,皇貴君心有不悅,卻也沒再多說什麼,隻吩咐底下的人去傳了晚膳。
待到桌上擺滿了菜,試菜時蘇眠收斂許多,規規矩矩每樣嘗了一點便給程長庚布菜。
連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無形中他隻有在程長庚面前才敢恣意妄為,隻因那是程長庚給他的寵愛和勇氣。
連程長庚自己都有些意外,看着蘇眠那淺嘗的幾口,都擔心蘇眠晚上會餓的在床上打滾。
罷了,回去再給他開小竈便是。
見他在外這般乖覺,程長庚莫名心情愉悅,連帶胃口都好了不少。
吃到一半,這頓飯都還算和諧,直到皇貴君開口,讓王德全去取了一壺酒。
“難得皇上過來,不如月下小酌兩杯,共賞美景。”
聽聞皇貴君的話,幾人都将實現透過窗戶投向天空,皎潔明月挂在半空中,确實值得月下對飲。
“好啊,不過酒不在多,點到即可。”
得到程長庚的許可,皇貴君親自給自己和程長庚倒了兩杯酒。
隻是,在程長庚舉杯将要送到嘴邊時,卻又被皇貴君伸手攔住。
“皇上,試毒的流程不可免,茲事體大,涉及龍體安恙,不得馬虎。”
[什麼意思……點哒誰呢?不會是我吧?]
蘇眠原本還在放空自己,聽到試毒二字,就差沒用手指着自己說:我啊?
[不是,皇貴君不會在酒裡下毒,借機除掉我吧?不會吧不會吧……]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個很好的機會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