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瑾念知道,她至少是個人類,雖然做了18年的人類,她就隻是個生長在有錢人家,用現代醫學吊着命的藥罐子罷了,但人類和動物的最大區别就是大腦特别發達。
不會做那就去試吧,一次不行,就下次接着做,也幸好這裡隻有她需要穿衣服,哪怕一年隻能做一件衣服,夠穿就行了呗。
每天,她除了吃飯,睡覺,看小鴕鳥外,剩下的時間便都花在了研究如何織布上了。
萊恩還是懶洋洋地趴在樹下,天氣炎熱,他隻能躺在樹蔭下,閉着眼睛養精蓄銳,這樣才能更好地去捕獵。
而喬瑾念便靠在他肚子上,撿了兩根樹枝插在土裡,先将一部分細線按照一定的間隔,把兩端綁在樹枝上,這樣就有了緯度線條,那麼,她再找了一根比較細的樹枝,就像根針似的,把一根細線綁在樹枝針上,從上到下,一點點穿過這些緯度線條,沒有織布機,就隻能這麼一根一根地縫起來。
她人太小了,這樣效率又特别低,一天下來,最多隻能做一塊巴掌大的布料,而且這所謂的布料摸上去還特别粗糙,根本就穿不到身上去。
狒狒們每日裡在這裡生活得很是愉快,他們最大的天敵和他們友好相處,這裡是草原之王的領地,可以說,他們在這裡生活,一點不用擔心會被什麼其他的天敵攻擊,隻需要每天忙着吃東西就好了。
天漸漸暗了下去,喬瑾念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也不去碰插在地上的兩根樹枝,直接躺在萊恩懷裡,抱着他壯碩的肚子,小聲道:“萊恩,怎麼辦,這衣服沒有辦法穿啊,太粗糙了,皮膚會被擦破的……”
明知道他聽不懂她說話,喬瑾念也就是随意說說,哪怕不能穿,也可以做其他的東西啊,至少可以做個涼席什麼的吧。
已經躺了一下午的萊恩,嘴裡發出‘呼呼呼’的聲音,無聊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見她說話,便湊過來,在她臉上和頭發上舔了一大圈,舔得她滿臉滿身都是口水,還把巨大的前爪放在她的肚子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隻能換個姿勢,至少不要壓在心髒上。
夜裡的河邊很安靜,喬瑾念甚至都沒有在這片河流見過鳄魚上岸,但是她幾個月前确實看見很多角馬和瞪羚葬身在河裡了,所以,那些鳄魚大概就是因為知道這邊有一頭巨大的雄獅吧,上來就是一種對獅子的挑釁。
人真是不經念叨,鳄魚也不經念叨,前一晚,喬瑾念還想着沒看見這邊有什麼鳄魚出沒,今晚她就親眼看見鳄魚了。
自從食草動物北上後,鳄魚很是吃了好幾天的飽飯,但是,随着河流水位線下降,動物減少,頂級獵食者們不得不開始擴大自己的食譜範圍了。
比如,一直待在河裡的鳄魚們,在三更半夜的時候,竟然跑出來偷吃小鴕鳥了!
喬瑾念是被鴕鳥發出的‘嗡嗡’聲吵醒的,雌鴕鳥被偷了一隻小鴕鳥,扇動着翅膀,試圖拿腳趾頭踢死鳄魚,但這隻鳄魚速度特别快,偷了孩子,就倒退着往河裡退回去了。
鴕鳥沒有聲帶,但雄鴕鳥可以利用喉嚨一張一合發出‘嗡嗡嗡’的震動聲,這種奇怪的聲音把喬瑾念吵醒了。
醒來的時候,萊恩并不在身旁,他一般會在夜裡活動,大白天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在睡覺。
但她知道萊恩一定就在附近。
親眼見到小鴕鳥被鳄魚吃到嘴裡了,喬瑾念急得不行,但她沒有辦法,隻能沖着遠處樹上的狒狒喊道:“大壯,鴕鳥寶寶被偷了!”
大壯是她給狒狒首領取的名字,因為他很壯實,比其他狒狒都要大,現在狒狒首領也知道自己是大壯。
聽到叫聲,大壯很快飛奔過來,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畢竟他們的感知力比她這個人類要強得多。
可是,他看上去見怪不怪的,畢竟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也不能去做什麼,況且鴕鳥又不是狒狒家族的。
喬瑾念知道他們不會主動去幫忙的,她也不應該幫忙,可是那些鴕鳥都是她看着出生,看着一點點長大的,哪怕她什麼也做不了,但至少要做點什麼,不然她心裡過不去。
于是,她隻是示意大壯把她放在樹上。
大壯已經很熟悉她這種要求了,把她放在了樹上。
也幸虧,她沒有夜盲症,借着月光,她拿出彈弓,想着至少讓這隻鳄魚知道,這裡的鴕鳥不是随便吃的,讓他知道疼。
鳄魚很快就鑽進水裡了,她完全看不見鳄魚了,隻能估摸着大概在哪裡,拿着提前準備好的小石頭,用彈弓給水裡發射石頭,當然,大多數都打在了水裡,在這寂靜的夜裡,隻是在水面造成了一些‘咚咚’的水聲,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就連鴕鳥媽媽都放棄了,又回去巢穴坐下了,鴕鳥爸爸叫了12聲後,也回去了,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狒狒們也回去了,隻剩下喬瑾念一個人孤零零的,還不死心,一直沖着河面發射石頭,她的口袋裡被裝着滿滿的小石子。
直到所有的石頭都被打完了,喬瑾念下不去樹了,隻能趴在樹杈上,無奈地感歎着自己現在做的所有事情,就好像螳臂擋車,螞蟻絆大象一樣的可笑。
可是,她又不可能什麼也不做,害怕鳄魚嗎?當然是害怕的,這不,她專門躲在了樹上,就是害怕鳄魚爬上岸邊,來攻擊她。
現在,她不敢下去了,因為萊恩不在,萬一鳄魚氣急了,把她吃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