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澤手臂環繞岑依洄的背部,另隻手托起她的膝彎,毫不費力地将她穩穩橫抱着,走向停車位,低頭問:“除了腳踝,還有其他地方受傷嗎?”
岑依洄身上隻穿着單薄舞裙,經冷風一吹,不自覺地蜷縮一下,悶在梁澤胸前搖頭。
趙瀾手臂挂了件羽絨外套,迅速追趕上來,将外套披在岑依洄身上,“快進車裡,别着涼了。”說着,拉開車門,“把依洄放在後排,我照顧她,梁澤你專心開車。”
受極端大雪天氣影響,申城近日跌打損傷的病患數量,較往常多了一倍。趙瀾幫忙挂号,梁澤抱着岑依洄先進入人聲鼎沸的候診室,大步上前,彎腰将她放在一張靠牆壁的椅子上。
岑依洄挨到椅座,慢慢松開圈着梁澤脖子的手臂。
梁澤直起了身。
等了不多時,診室門口的呼叫面闆顯示岑依洄名字,梁澤和趙瀾陪她一同進門。
頭發花白的醫生,拿一把放大鏡,仔細觀察岑依洄踝關節的形态顔色和腫脹程度,問:“小姑娘,怎麼受傷的?”
“跳舞。”岑依洄說,“落地時不小心扭到了。”
梁澤不置可否的目光,在岑依洄頭頂一逝而過。
“學跳舞的呀?”醫生說着,同時用手握住足根部,趁岑依洄不注意,另隻手握足前部迅速外翻,“那踝關節扭傷可是大事。”
岑依洄慘叫一聲,當即又哭出來,“醫生,您能不能輕點。”
“稍微忍一忍,我檢查下韌帶有沒有受傷。”說着,醫生更換姿勢,握住岑依洄的小腿向下拉。
岑依洄淚眼婆娑地望向梁澤和趙瀾,發現這兩位都不是适合的傾訴對象,便咬着唇繼續忍痛。
醫生做完視診和觸診,打開筆蓋,埋頭寫病曆,嘴裡念叨:“部分韌帶撕裂,情況不樂觀,我給你開個拍片單子,評估你這情況是否需要手術。”
趙瀾凝眉,事關動手術都不是小問題,她翻出周惠的宣号碼,詳細說明情況。
而另一邊,梁澤帶岑依洄去了放射科拍X光片。
醫生引導岑依洄擡起受傷的腳,站在X光機前,拍攝受傷部位。室内靜默,隻有機器的輕微“嗡嗡”響聲,拍完後,醫生将X光片給到岑依洄。
折回就診室,醫生戴着老花鏡端詳拍片結果,末了,宣布好消息:“不需要做手術。”
岑依洄剛松一口氣,醫生緊接着宣布壞消息:“但需要卧床靜養四周,到時看觀察恢複狀況。”
“卧床?”岑依洄傻了,“我……躺不了那麼久。”
醫生考慮到年輕人精力旺盛,大筆一揮,在醫囑上放寬要求,改為:“靜養四周,受傷的腳盡量别踩到地面。”
岑依洄的寒假報銷給養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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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了止痛藥和外敷藥膏,趙瀾安下心,目送岑依回坐進車,又交代了梁澤幾句,便去路邊攔車回家。
梁澤回到駕駛位,剛坐下,副駕駛岑依洄的手機突然響起,悠揚清脆的鈴聲打破車内甯靜。岑依洄看到手機屏幕閃爍的“媽媽”二字,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
手指觸摸接聽鍵,遲遲沒有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