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救我——!”
“景之,景之,醒醒!”
溫景之猛的睜開雙眼,騰的一下坐起身來,他雙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臉色慘白,滿臉都是細密的汗珠,胸膛也在上下起伏着。
“寶寶,你沒事吧?”
沈确低沉的聲音響起,溫景之機械的轉過頭,看見沈确有些慌亂的表情,他一時之間有些懵。
“寶寶…”
沈确口中喚着他,擡手就想要安撫他,溫景之猛的想起他所看到的一切,整個人如臨大敵,精神緊繃的他幾乎是大叫出聲:
“别碰我——!”
“啪——”
沈确的手被溫景之猛的打開,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抿了抿唇,緩緩收回了手。
“好,我不碰你,别害怕…是做噩夢了嗎?”
溫景之整個人瑟縮在角落,神情緊張的環顧四周,确認那個掐他脖子的女鬼不在,這才将眼神落在了沈确身上。
“沈确…你…你到底是做什麼的?”
“我?我隻是個生意人…”
“騙子——!”
溫景之突然大喊道,他環住了自己的身體,整個人十分緊張:“你是騙子…!她都告訴我了…你害了人…”
“寶寶,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沈确再次朝溫景之伸出了手,溫景之下意識擡手擋住了自己的頭,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眼神中滿是驚懼。
看着自己的愛人如此懼怕自己,沈确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他試探性的将手輕輕落在了溫景之顫抖的脊背上,聲音輕柔:
“寶寶,你做噩夢了嗎?我真的隻是一個生意人呀,我怎麼可能會害人呢?如果真的像你所說,我現在應該蹲在監獄,而不是在這裡。”
“噩夢…?”
溫景之顫顫巍巍的摸向自己的脖子,被掐的痛感仿佛依然存在,那樣真實的感覺,怎麼可能會是噩夢?
“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上次那個女人找你,你說什麼反噬…然後她還朝着你跪拜…這是根本不是談生意的态度啊!”
“寶寶,你不相信我嗎?你隻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不要想多了,好嗎?”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你肯定幹了些邪門的生意!”
溫景之十分激動,沈确低聲安撫着他,拿起手機,在社交軟件上翻出了他和那個女人的聊天記錄。
“寶寶,你可以自己看一下,這是我和她的聊天記錄。”
溫景之顫抖着手,半信半疑接過了手機,細細查看着二人的聊天記錄。
如沈确所說,二人的聊天記錄從始至終都沒有提到任何那些話題,隻是一些簡單的聊天與轉賬記錄,再沒有其它了。
“我真的沒有做些什麼,至于我所說的反噬,也隻是在警告她賺錢也要适可而止,并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向我跪拜,也隻是因為T國有這樣的習俗,連王室也不能免俗。”
“寶寶…”
沈确的聲音有些微顫,撫摸着溫景之脊背的那隻手不知何時悄悄環在了他的腰上。
“可以相信我了嗎?”
溫景之冷靜了很多,可那女鬼的身影卻依然在他腦海中盤旋,不經意間擡眼,卻猛地瞥見了床頭櫃的那串鑰匙。
他記得,他明明在沈确睡着後拿着鑰匙下了樓,可如今那串鑰匙卻被擺在床頭櫃上,就連位置也未曾變動過。
他有些恍惚了,難道他真的是在做夢嗎?可那夢境卻是那樣的清晰...
溫景之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對不起...可能是我剛睡醒,有些迷糊,沖你發脾氣了,不好意思。”
“沒關系寶寶,隻是一場噩夢而已呀。”
沈确攬着溫景之的腰,從背後緊緊環住了他,将下巴落在了他的肩膀處,臉頰蹭了蹭溫景之的耳廓。
“寶寶,即使我真的是個十惡不赦之人,我也永遠不會傷害你,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他的語氣十分輕柔,可溫景之卻聽的遍體生寒,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腰也被沈确緊緊環着,甚至勒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仿佛要将他揉進自己身體一般。
“别背叛我,好嗎?”
“...好。”
溫景之順從的與沈确相擁,眼神卻再次落在了床頭櫃的鑰匙上。
“寶寶,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出門辦些事,八點前我一定解決完,回來咱們就去曼谷。”
溫景之乖巧的點頭,縮進了被褥中,而沈确仍然依依不舍,走之前又在他頭上印上幾吻,随即轉身離開了房内。
也是在沈确離開的一瞬間,溫景之注意到,床頭櫃上的那串鑰匙,也被沈确帶走了。
霎時間,一股冷意席卷全身,他拼命的想要用被褥包裹住自己,卻仍舊冷的發顫。
沈确,一定有問題…
如果那間屋子真的隻是雜物間,他又何必将鑰匙整天挂在身上?
所謂的聊天記錄的确沒有異常,可難保他們不是線下交易。
還有…求人辦事,有必要跪的那麼誠懇嗎?那女人跪拜的姿勢看起來更像是求神拜佛!
他不能和沈确繼續待下去了…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太多,人也陰沉偏執,總有一天會出事的…
十天,不!還有九天!隻要再熬九天,他就可以離開T國,他要回家…他一定要回家!
……
沈确在下樓後并沒有離開,而是轉身,站在了拐角處的房門前。
“吱呀——”
他拿出鑰匙,微笑着打開了那扇門,然後點燃了供台上的蠟燭,低頭為桌上的神明們虔誠的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