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來了啊,坐吧。”
溫景之局促的坐下,打量着周圍的環境,手心裡直冒汗。
昨天回來後,他就向組長請了一天假,組長同意的很快,甚至建議他再多休幾天…
他回去後,立即将自己的症狀發布在了社交網絡上,有懂的人立刻指出,他這個要想治,肯定是治不好的,必須求助于玄學。
于是經過一番打聽後,在網友的安利下找到了這位玄學師傅,聽說他不僅精于國學,對東南亞那邊的也頗有研究。
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死馬當活馬醫,于是毫不猶豫的就聯系了他,約定了今天見面。
那師傅是個年紀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穿着深藍色的道袍,一見面,他撚着胡須就坐下了。
“你好師傅,我今天來是想問問您,被下降頭該怎麼解決…”
那師傅安撫着他坐下:“小事,不必緊張哈。”
聽到他這樣說,溫景之瞬間放松,他長籲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揭開了脖子上的圍巾,然後褪下了毛衣,将皮疹展示給男人看。
皮疹又稍微擴散了些,男人戴起眼鏡,眯起眼,細細觀察了一番,眉頭緊緊皺起。
“不對…不對…”
男人神情變得有些嚴肅,看的溫景之心頭又是一緊,“怎麼了師傅?”
“小夥子,把你生辰八字寫給我。”
溫景之不敢懈怠,立即就在紙上寫了,男人嘀嘀咕咕的拿起,對着紙面比比劃劃,口中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啊——!”
男人突然驚叫了一聲,手中寫有溫景之生辰八字的那張紙也随之落地,他整個人像觸電一般渾身顫抖,兩眼上翻,溫景之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師傅!師傅!你沒事吧!”
溫景之搖晃着男人的雙肩,在他接觸到男人的那一刻,男人瞬間回過神,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吓,伸手猛的推開了溫景之,臉色慘白如紙,倏地一下站起了身,看向溫景之的眼神裡也滿是恐懼。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事?!”
“我…我沒做什麼啊!師傅!到底怎麼了?!”
“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這看不了你這個,不僅是我這,你去找别人,也是一樣的說法…趁現在發展還不嚴重,向對方道歉吧!”
男人摸了一把頭上的汗:“你走吧!别在我這待着了!”
說着,他不顧溫景之的勸阻,硬是把他推出門外,随着大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溫景之一顆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又敲了幾下門,仍然毫無反應,他整個人頓時洩了氣,背靠着大門,無力的跌坐在地,無力的抱住了頭。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麼倒黴…
他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竟然會被這樣一個瘋子纏上…他到底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嗡——”
手機突然傳來震動,一聲接着一聲,溫景之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發現消息是從wechat來的。
他點開wechat,發現通訊錄處有個紅點,原來是有人添加他為好友。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那鮮紅的提示,他突然有些心慌,甚至不想點開。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開了新的朋友界面。
屏幕上,一個黑色頭像的用戶正在向他發送好友申請,對方的昵稱是短短一個“。”,看不出是誰,溫景之點開對方的頭像,在看到對方IP地址的那一刻,他臉色瞬間煞白。
對方的IP地址,赫然顯示着“T國”。
而對方似乎是已經察覺到他點開了自己的頭像信息,再次發送了一個好友申請,而這次,驗證信息中多了一句話:
【I miss you。】
是沈确...是沈确!
溫景之整個人瑟瑟發抖,與此同時,不僅僅是wechat,他其他的社交軟件也紛紛傳來了新消息提示,一聲又一聲,如同釘錘一般,錘在了他的心上。
溫景之顫抖的手點開那些消息,發現竟然都是關注信息,每個用戶都是同樣的昵稱,而那些關注他賬号的用戶,IP地址均在T國。
不知不覺中,他的手心裡已經滿是汗水,手機從手中滑落,巨大的恐懼籠罩了溫景之,他死死咬着指頭,臉色慘白,就連出血也沒有發現。
沈确來向他複仇了…一定是!他怨恨自己欺騙了他,所以給他下降頭,想要自己死!
他痛苦的抱住了頭,整個人被恐懼所籠罩,身體瑟瑟發抖。
他不明白,沈确怎麼會有自己的聯系方式?明明回國之後他已經換了号碼,也注銷了其他的社交平台賬号…為什麼?!
被監視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呼吸困難,他顫抖着拿起手機,踉踉跄跄的從地上爬起,然後臉色極差的扶着樓梯扶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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