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銀朱對着随禮名單整理東西,會心一笑:“嘴巴抹蜜了。”
“真心誇你。不過我白天本來很清閑,現在一到說書的點兒,我就得忙着。”嶽蘿收拾收拾,準備睡了。
“累到你了。”
嶽蘿埋怨道:“都怪老嶽不加錢。”
付銀朱歸置好了,就盯着唯一缺貨的許願紙了。
“嶽蘿呀,茶宗的許願紙是什麼啊?”
一聽這話,剛躺下的嶽蘿,起身過來,她很是興奮:“還有許願紙嗎?”
“沒有,沒買到。”
嶽蘿瞬間失落。
“把願望寫在上面,可靈了。之前我聽人說月老廟的門口有賣的。”
“紙而已,有什麼特别的。”
嶽蘿見付銀朱收拾今日寫的稿子,坐在邊上:“那個紙呀,泡在水裡,墨就會浮起來,如果撈起來紙,墨還是原位落下,就說明這是靠譜。如果散成一片,就不成。”
付銀朱從沒想過把紙泡在水裡:“還有這種神奇的事?有許願墨嗎?”
“對啊,不過,都是直接在廟裡當場寫的嘛。”嶽蘿打着哈欠,“那個紙特别薄,上面有一些植物的紋理。”
說完,她拿起一張付銀朱的紙,剛想說明不同,結果愣住了,她搓了搓紙:“你這個也有植物的紋理,和許願紙有點像。但我不懂啊……反正就是很特别的紙。”
這個紙是冷煙書坊拿給付銀朱的。
付銀朱接過來的時候,注意到這個紙和之前的不太一樣。但是她之前沒有多想。
現在經嶽蘿這麼一提,再加上之前她說書坊缺紙……這是不是茶宗的人給書坊的紙啊?
這可就糟糕了!
被追殺的日程提前了。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但是跑路之後,怎麼告訴陸星熾自己新的住處呢?總不能之後不見面吧。
——付銀朱打算再觀察一天。
天剛蒙蒙亮,葉鳴舟就開店了。
嶽雨前拖着沉重的身體,睡眼惺忪地跟他打招呼。
嶽雨前問道:“你想明白了嗎?”
葉鳴舟反問:“你查到什麼了嗎?”
“沒有,付銀朱的來曆,她總是打馬虎眼應付。”
“但是她要是修仙的人,搞個占蔔畫個符咒,都比在我們這裡做苦力要好吧。”
“那是怎麼回事呢?”
嶽家茶館自付銀朱來了之後,生意越來越好,但是賬目怎麼也對不上。近日,葉鳴舟盯着采購,沒發現什麼花樣,嶽雨前看着前場,愛給徐大叔打賞的,還是那些熟面孔。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聽說的茶宗的花招——
先明着打賞,之後再私下談退款。
為的是,看上去人氣頗高。
如此一來,早晚能吸引一些真的聽衆。
“要不直接問吧。”
可付銀朱對打賞一竅不通,她指着名錄,強調和之前抄謝帖的時候,一模一樣。
嶽雨前失落的和葉鳴舟彙報結果:“她就是個木頭。”
“又是茶宗的熟人,又是送茶宗的禮品,”葉鳴舟推測,“難道她起了修仙的心?她要是走了,可不好再找人……”
嶽雨前聽了直搖頭:“洗個碗有什麼不好招的。别太擔心,就這木頭也沒什麼天賦。”
“你又沒修過,你知道怎麼看靈根嗎?”
嶽雨前:“怎麼回事呀,這麼護着她?該不會……”
“别亂想。”
“害羞了,害羞了。”
嶽雨前遲遲放不下這件事,他在打烊之後,留到很晚,一直在等付銀朱。
見付銀朱一頁一頁數着今日完成的書稿,他才開口找她,拉她去門口。
門口的屋檐下,景色甚好,街上稀稀疏疏的燈籠,和天上的疏星,相互映照。
嶽雨前遲遲沒開口。
氛圍暧昧。
該不是之前自己總看對方,讓他誤會了吧。
付銀朱回想了自己的月老的紅線,和自己在幻境中的處境,一下子慌亂了。
結果嶽雨前問:“你是不是最近想去東海修仙?”
“沒有。”
“要不然怎麼沉迷于講仙門故事。買了茶宗的東西,上次茶宗弟子來找你……”
“不是,不是。”
“說實話,你是不是茶宗派來的卧底。”
嶽家茶館裡有什麼值得卧底的嗎?
“你想多了。”
“我隻看證據。”
先潑髒水,這還怎麼證明清白。
“你懷疑我的證據呢?”
付銀朱突然鼓起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