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什麼得意,換了别人早就把老婆追到手了,真舔狗無需多言,事實會證明一切。”
他扭了扭脖子打算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突然碰到一塊溫熱的皮膚觸感,吓了一跳。
“是我。”一個黑衣男子緩緩從陰影中現身,出現在主管身後,他的手剛好放在主管的椅背上。
“日陸,好久沒見到你了啊。”主管松了一口氣,“還是這麼神出鬼沒,把我吓了一跳。”
日陸沒說話,盯着屏幕裡的容如瀾喻積二人,黑到無法透光的瞳孔顯露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半晌,就當主管也覺得氛圍有些不對勁時,日陸用慢條斯理的語調平和道:“好久不見容狗,現在成了真舔狗了,好玩。”
主管剛含進嘴裡的茶猛地噴了出來。
日陸瞬移到五米開外,默不作聲地嫌棄。
主管腹诽道:不愧是和容如瀾玩一起的家夥,一個比一個損。和日陸一對比,容如瀾那張醜惡嘴臉都眉清目秀了起來。
日陸沉思道:“我隻是離開了這裡五個卡牌年吧?”
主管點頭:“對啊。”
“那容如瀾是怎麼大變樣,成了那個我不認識的還挺漂亮的家夥的舔狗的?”日陸面無表情認可道,“那家夥漂亮是漂亮,看起來有點笨,還有點倒黴,被容狗看上。”
主管抽抽嘴角,瞧這别扭樣,無語。
他看着屏幕裡的喻積,突然回憶起來他也在場的容如瀾和喻積的初見。
容如瀾來到卡牌世界很久了,但是他因為滋事鬧事總有一陣會被送去卡牌學校裡重新受教育。
有天容如瀾突然找他,跟他說,他要搞一個人。
主管還很奇怪:“你要搞誰不都是直接搞嗎?還需要通知我?”
難得一見,容如瀾的耳根居然紅了:“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怕影響我的形象。”
主管眉毛一挑,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别人”應該不是一般人啊。
後來他看着容如瀾幾個月風雨無阻地去找那個卡牌學校裡臨時訓練年級裡的第一的麻煩,默默幫容如瀾藏好了尾巴。
實在是控制不住好奇,他有天跟着容如瀾去了那個學校,看見容如瀾在盯着一個少年看。
主管順着視線望去,被驚豔了幾秒。
很漂亮的孩子,不隻是漂亮,氣質幹淨得罕見,簡直讓人移不開目光。
主管立馬明白了容如瀾之前口中的“别人”是誰。
看着身邊那個暗戀别人還不敢露面,跟個毛頭小子一樣青澀的容如瀾,主管輕拍他的肩:“你也有今天。”
容如瀾狠狠剮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關你什麼事。”
主管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語重心長:“你就打算這樣偷看他偷看到地老天荒?真沒想到你喜歡個人居然是這種作風。”
容如瀾罕見沉默了,過了十幾分鐘,他幹澀道:“我怕我不知輕重,傷了他。”
容如瀾偷偷打聽過這個少年的名字,喻積,很好聽的名字,讓他想起每年初冬,樹枝上積起的第一層新雪,白得聖潔。而他會顫抖着凍紅的雙手,小心翼翼地将其捧進手心。
他第一次感到害怕,怕自己把喻積弄碎了。
所以他隻敢偷偷看他,看他一個人在學校裡,就算沒有别人欺負他,他還是那麼孤獨。
沒有養過生物的容如瀾頭一次感覺到苦手。
他歎口氣,難得沒跟主管鬥嘴,真心詢問道:“我該怎麼做,才能更靠近他一點?”
主管收起那副沒正形的樣子,思忖片刻:“你要打破他的自我防禦。”
“什麼?”
“無論用什麼方法,你先走進他的世界。”主管那中年人的普通面孔流露出幾抹智慧和洞察秋毫的味道,“這類人,你要去試探他的底線,才能觸碰到他的内心。”
容如瀾聽着主管的話,看見一片樹葉被風吹動,晃晃悠悠從樹枝上飄了下來,飄落在喻積的肩膀上。
喻積用雪白的指尖捏起它,那瞬間,風将喻積的發絲和他手中的樹葉一同吹起,而喻積的表情,平靜無波。
沒有在意被吹得淩亂的發絲,也沒有關心被吹走的樹葉。
他隻是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