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支鎮定劑将會是他制敵的關鍵。
左見鳴目光沉沉地想,如果再被那兩個人找上來的話……
“草草!!”
毛毛草早就對左見鳴這種盯着虛空自言自語的行為習以為常,但還是用力在他腦袋上一蹦跶。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左見鳴把毛毛草從腦袋上拿下來,“毛毛,你最近真的是一點都不客氣了。”
“草、草草”
毛毛草毫不辯解,反倒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他不禁戳了戳它的腦袋,幸好當時跑得快,沒讓火飛鼠傷害到毛毛草。
草屬性異獸怎麼能受得了火系絕招啊。那些火要是燒到毛毛草身上——他光是想想都心疼。
結束思考,左見鳴左右看了一會,在森林中成功辨别方向。
他一手抱着毛毛草,一手扒拉開往身上戳弄的葉子,重新邁開腳步:
“我們先回家吃飯。”
家裡還有沒能塞進包裡的靈果和燒開了的水,既然已經甩開了敵人,他們正好能回去休整一番。
沒有什麼是比敵人在險境摸爬滾打,自己在安全地美美吃飯更快樂的事情。
半小時後,左見鳴帶着毛毛草回到了清晨離開的家裡。
家中的一切都沒有變化,但他和毛毛草渾身灰撲撲的,還丢了一個登山包和一口平底鍋。
左見鳴在雜物間翻找出裝有靈果的水桶,用清水洗幹淨。
大敵當前,沒必要再顧及吃完這頓沒了下頓的說法,他同毛毛一起大快朵頤。不管是他,還是毛毛草,都吃得無比認真,将這一頓當作最後一餐享用。
畢竟,的确有可能是他們最後的午餐。
吃完,他們兩個坐在二樓的樓梯間休息。
毛毛草的感知範圍盡管理論上是以自身為球心向外擴散,但理論并不能完全契合實際情況。
事實上,森林能一定程度上減緩空氣的流動。而高處一些的地方,盡管風速更快,訊息卻也更容易消散在風裡。
所以他們才坐在二樓,敞開式的樓梯間能更方便毛毛感知信息。就算有危險,也能及時反應過來。
天空潔淨得看不見一朵雲,午間的陽光明媚,直直地照射大地。藤本植物蜿蜒攀爬在樓房外牆上,垂下幾道藤條,在風中搖晃。
左見鳴拿酒精處理好左手腕上的傷口,又拿了一把梳子給狀态良好的毛毛草梳理毛發,梳齒不夠細,隻能簡單篩出藏在毛毛草毛發裡的小石子和灰塵。
毛毛舒服地直打咕噜,尾巴亂甩,打得他衣服上滿是草屑。
可即便是如此簡單、如此短暫的休整,也很快被追上來的周山給打破。
從毛毛草那得到消息的左見鳴沒有慌張,他抱着毛毛草,迅速地回到自己家所處的四樓,将留了一絲縫隙的窗戶全部緊閉,再走進廚房。
——毫不猶豫把煤氣罐的開關擰到最大。
火系異獸了不起啊?
既然這麼窮追不舍,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左見鳴冷笑一聲,又翻箱倒櫃,将找出的打火機揣進兜裡。
接下來……他亮出手上的紙盒。
白色外包裝盒上,明晃晃的兩個大字——圖釘。毛毛伸出小手,碰了碰圖釘的尖端,立刻躺在地上,做出一副被蟄倒的可愛模樣。
左見鳴的面上洋溢起極其青春燦爛的笑容,手上則無留情地在樓梯間大把灑出圖釘。
他早就想試試小鬼當家的滋味了。
憑借着火錦鼠出色的嗅覺,周山總算是找到了左見鳴的蛛絲馬迹,他一路都從廢棄的建築路過,就算是大中午也不免感到陰森森的。
期間,還竄出好多隻異獸。
離開刀疤臉後,他這一路都被異獸撞臉,那叫一個連滾帶爬,才相繼逃出了毒特普斯、采花蛛以及巨藤花草球的追捕。
狼狽至極的周山看見火錦鼠指向爬滿植被的大樓時,終于難以抑制心裡的情感,哈哈大笑起來。
這小鬼終于要落入他手裡——嘭!
周山下意識地向後一躲,高空墜物的瓷花盆嘩啦一下在地上炸開,吸了水的增重泥土紛紛濺出,把他下半身都炸了個遍。
褲子滿是泥濘,眼鏡男嘴角抽搐地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盆,一陣後怕。
這玩意要是砸在他頭上,後果可想而知。
“有膽子你别上來啊!!”
“草草!”就是就是!
那個小鬼和毛毛草在四樓高呼。
“死小鬼!!”周山磨了磨牙,不帶猶豫地指揮,“火錦鼠,快上。”
火錦鼠很聽話地往上沖,爬起了樓梯,論起體型,它也隻比毛毛草大上一圈,像一隻中等體型的貓咪。
它敏捷地躲開那些圖釘,但不料緊随其後的周山卻是一腳踩上,多虧鞋底厚,釘子才沒穿透鞋底刺殺腳底闆。
他踩着護欄,總算通過了滿是圖釘的一二樓。
但頭一擡,發現火錦鼠在那扒拉爪子。原來樓梯布上好幾個粘鼠闆——
千辛萬苦上到四樓,周山就看見最光鮮的那扇門開着,站在門口,裡頭的裝修都能看得一覽無遺。
哈、哈……死小鬼,總算是給他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