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手們準備完畢,兩位主持人宣布剛剛發生的小插曲過去了,最後一輪騎射遊戲繼續進行。
五名選手騎在馬上牽動缰繩控制馬匹前行到指定位置,他們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繃緊肌肉蓄勢待發,手掌緊握長弓,兩指搭在弓弦之上,雙眼聚精會神觀察周圍的動靜。
這次遊戲采用了動态靶子,裁判台上四位金钗女傭聽到主持人的指令很快打開了籠子,十隻白鴿以為獲得了自由,它們張開雙翼奮力飛出牢籠,殊不知等待着自己的不是自由的原野而是無情的殺戮。
利箭穿過空氣在體育館裡飛舞,每個選手背上行囊裡隻有三支箭矢,他們公平的擁有三次射擊的機會,但如果箭術不佳意外射中了觀衆那可是要負全部的責任。
每一支箭矢射出去的背後都是選手們的謹慎,他們冷汗直冒,恨不得多長一雙眼睛來盯着運動館裡四處亂飛找出口的鴿子。
慌亂的鴿子在利箭的攻擊下四散奔逃,健壯有力的翅膀拍打着早已成年強壯的身子,它們的反應靈敏迅捷,想要射下來難度很高。
随着箭矢飛舞,觀衆席上的男女享受着難言的刺激,台上的十五支利箭不知道會不會有一支落在無辜的人群中間,誰會成為那個倒黴人呢?這次活動幸好隻邀請了追求刺激的年輕人,如果有中男人或者家族長輩在這裡肯定要對這種危險行為喊停。
尖叫聲,呐喊聲,鴿子飛翔的聲音,鴿子鳴叫的聲音,箭矢劃過長空的聲音,馬蹄奔跑的聲音,這是前所未見的混亂,好像親身體驗了一次全息戰争遊戲。
很快最初行動的三個人用光了全部的箭矢,在人命關天的壓力下他們盡可能追求穩定,那些鴿子一旦飛向了有人的地方為了避免誤傷,他們選擇改變射擊方向,導緻運動場的地闆上孤零零的躺着九支利箭。
他們翻身下馬,用完了所有的弓箭失去了獲勝的機會,他們的心裡竟然不是後悔而是慶幸,面對人性的考驗他們選擇了望之卻步,是優柔寡斷的心性拉扯着他們,也是他們對自己的箭術不夠自信。
偌大的體育館比賽場内隻剩下兩個人仿若閑庭信步的騎着馬轉着圈圈,一個是漫不經心試拉手中弓弦的祁夜,另一個是眉頭緊蹙細心觀察鴿子飛行規律的Chanan。
鼓風機吹來一陣冷風,惹得觀衆們打了一個冷顫,穿禮服參加宴會為了追求美麗舍棄了保暖的功能,抵擋不住這股邪風。
風起的瞬間,祁夜和Chanan一同行動了起來,會挽雕弓如滿月,箭矢飛舞無遺漏,天上安然無恙躲過了九支箭矢的白鴿命數已盡。
Chanan精準預測出了白鴿的飛行規律,三支箭成功射下來三隻白鴿,它們直直的從天花闆上墜落到地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那是一顆生命的流星墜落了,Chanan滿意的點頭。
祁夜的箭矢射下來兩隻白鴿,連着死了五隻同伴的鴿子變得聰明起來,它們在天上雜亂無章的飛舞,再也沒有可以預測的飛行規律了。而且全都在人最多的觀衆席上空徘徊,似乎把這些花花綠綠的人類當成了護身符人質。
這些飛禽打錯了算盤,在它們眼裡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類心腸卻截然不同,Chanan或許會在乎場上觀衆的生命而心慈手軟給它們活命的機會,但祁夜可沒有這麼好的心腸,對他來說陌生人不算同類,殺死一個陌生的人類産生的負罪感和殺死一隻活蹦亂跳的鴿子有什麼區别嗎?
祁夜笑着告訴你沒有區别,唯一的區别隻存在于他手藝好不好死的是否痛苦。
電光火石之間,最後一支箭飛了出去,就像是一道閃電穿過雲層,這支箭筆直地朝觀衆席射來,所有人都驚呼着瑟瑟發抖,有人閉上了眼睛不敢看悲劇發生,有人瞪大了瞳孔害怕到無法動彈。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橫跨了死生的邊界,經曆生死的考驗這才是真正的刺激,棗紅馬背上的青年是魔鬼在人世的化身嗎?否則他怎麼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朝人類射擊呢?
一支箭的距離終于過去,暫停的時間重新開始運行,兩隻白鴿身體相連像一塊帶着火星的隕石落在了一名女觀衆的裙子上,點燃了她的恐懼之火,這位小姐的尖叫聲響徹運動館,一些小姐被恐懼的情緒所傳染跟着一起尖叫,大多數人拼命捂着耳朵逃離魔音的折磨。
祁夜忍不住皺眉,他用冰冷的聲音直接下命令,“請那位穿着綠色裙子的小姐把獵物交到工作人員手裡。”
他的聲音穿透一切嘈雜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真是奇怪,明明他都沒有用話筒講話怎麼能發出如此震撼的聲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