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市是中南省省會,素有“九州腹地,十省通衢”之稱,是全國重要的綜合交通樞紐和人流、物流、信息流中心,同時是國家明确支持建設的國家中心城市。
周潮笙此番之行,打的就是開疆拓土的主意,在經過充分的市場調研和詳細的商業計劃,最終,他将錨點投放在了錦州這塊沃土之上。
哪怕遠離京都,周潮笙的名聲也傳到了大江大河的千裡之外,很多人對他的忌憚,不單單隻是因為他周家大少爺的身份,更在于他翻雲覆雨的雷霆手段。
回國兩年,周潮笙很快用各項成績證明自己——即使遠離大陸五年,他也能在最短的時間内迅速摸清國内市場變化,并順應社會經濟發展,如泰山壓頂般穩穩坐立于金融頂端。
但說實話,對于錦州的開拓,一方面是因為國家政策的大力支持,另一方面則因為錦州是江原野主要統治的區域。
換句話說,他是專門來找江原野不痛快的。
追溯兩人回國後的恩怨,就要從兩年前那場接風宴的後續說起,一句“來日方長”,引出了後續一系列惡意針對周潮笙的公關事件。
彼時的他正式接管遠航集團的總裁職位,卻因無從考究的陳年往事,被牽扯進令人诟病的桃色新聞中,當時财經版面和娛樂新聞雖沒有點名道姓,但也暗戳戳點了周潮笙幾下,他的聲譽和口碑在一時之間岌岌可危。
這事發生沒多久,很快就被遠航集團公關部強制壓下并作出準确回應,因處理問題迅速,當日動蕩的股價在第二天安穩了下來。
樂于坐山觀虎鬥的資本家們心裡清楚,這不是最後一次,這是兩人正式拉開交戰的激烈号角。
之後,他和江原野明裡暗裡的争鋒,頗有些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交替局面,實屬于“你讓我不好過一次,我也讓你不好過一次”,這一來二去,隻要是關注京城消息的,都能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繞不開的恩怨糾葛。
他對江原野沒什麼好的觀感,自然也不會念及同窗之誼而對人手下留情。
公關事件一翻篇,他就開始準備反擊,上到橫插一腳對方勢在必得的公開競标,下到無情搶奪對方在京都看中的山水寶地。
在他人看來——
周潮笙的反擊悄無聲息,不似江原野那般敲鑼打鼓,是一旦深究,也查不到本人頭上的那種。
可一向行事謹慎的他,卻因為江原野暗中安插商業間諜的事而徹底改變自己的路數。
他怎麼都沒想到,行事坦蕩的江原野有一天也會使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倘若,那間諜沒有在最後關頭被他抓住,那麼遠航将面臨的就是核心機密被竊取或公開的嚴重危機。
以往和江原野的鬥争在周潮笙看來,不過是些小打小鬧的動作,談不上傷筋動骨,直到間諜一事爆發,他才知道,不能再繼續放任江原野這人在他面前随意蹦跶,不然這蹦的都快要到他頭上了。
于是他的手段,從那以後就擺在了台面之上,手段淩厲到Y時代的企業家都心驚不已的程度。
隻要不傻,明眼人都能看出,京城周家的大少爺跟江原野是動真格了。
在金融這個圈裡,站隊是一件屢見不鮮的事,從周潮笙正式發出和江原野勢不兩立的信号後,京城大半個企業家、富二代三代都積極響應,紛紛和江原野劃清界限,斷了來往。
站隊這事幾乎掐住了江原野整個命脈。
合作談到一半突然崩盤、保持聯系的甲方突然态度冷淡、中立的銀行突然卡資金鍊流通…諸如此類的事令江原野在京都的發展舉步維艱。
無法,江原野隻能在第二年灰溜溜地從京城這片世家子弟輩出的土地轉戰到文化底蘊深厚的錦州。
對方走後,周潮笙本以為兩人的争鬥在這個拐點上就到了頭,可他還是低估了江原野的勝負欲和想要扳回一城的決心。
江原野在錦州安家落戶後,就開始籌劃對他的反擊,因為隔了幾千公裡,他并沒有太在意,從而輕視了江原野的實力,這一疏漏,導緻他在奧運會的招商工作中喪失了重要先機。
江原野在那場合作中給他下了絆子,間接讓他損失了将近五個億。
這個仇,他要是不報複回來就改和江原野一個姓。
于是,就有了後續一系列專門針對江原野的惡性事件,一如最初江原野所做那般,周潮笙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對方。
至于江原野不惜代價開着私人飛機搶他道為的那事——在江原野着手進行的嶺南項目中,他使了點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導緻對方不得不暫停原定好的工程建設。
這不過是他計劃裡的其中一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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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當政為迎接從京城來的周潮笙,特意舉辦了一場商業座談會。
周潮笙作為代表人物壓軸出場,他上台發言了将近十分鐘關于錦州未來商業發展與城市經濟建設之間緊密聯系的重要腹稿。
台下請來了錦州各行各業的精英人士以及錦州最有話語權的媒體記者,到了問答環節,特意安排的記者會拿着話筒,目光專注地看着台上光鮮亮麗的企三代,一闆一眼地問出了三個正經的問題。
“周總您好,請問您對中南城鄉經濟發展明顯不平衡的問題有什麼看法?”